「在此之前,長公主的人曾招攬過夫人,不過都被拒了。在獄中,也有她的人暗中給夫人遞信,只要與三爺和離,與譚家斷絕關係,她的人就可以安排夫人無罪釋放。」
姜硯秋聽得都覺得諷刺,好個無罪釋放。
想到昏沉的那些日子,阿娘經歷了那麼多,她都毫無所知,心中就被酸澀感塞滿。
沈黎沒說三夫人是怎麼回復的,不過看最後的下場也知道。
被譚瑛拒絕,被譚三夫人再三拒絕,長公主自然得瘋一下。
對於譚瑛來說,選擇太子,有朝一日,可以登頂後位,這些長公主給不了她。
而對三夫人來說,譚家有她的至親至愛,斷不可能棄之不顧。
沈黎如是想着,又道,「刺殺譚家的那些黑衣人是太子的人,他以為拿下了譚家的東西,就想永絕後患。」
「不料譚三爺一家卻被人救下,所以後來又有了難民搶糧激起眾怒,而押解官差被提前打了招呼,又有合理的理由,下手招招致命。」
「而你說的那位少年,在刺殺前一陣子離開,是因為當時附近出現了一行人,是昭武侯的人,他們是衝着那位老御醫來的。那人出去就是解決他們的。」
昭武侯對付一個被流放的御醫?
她的腦海里現起那張滄桑和藹的臉,心情有些複雜,那人趕跑了刺殺老者的人,可還是因幫了他們家,被太子的人殺了。
在當權者眼中,底下的人,真是命如草芥。
「御醫都是在宮裏當差,也許要他死的是宮裏的娘娘。或許可以往繼後身上查查。」姜硯秋說着,又飲下一杯。
沈黎應是。
兩人不知,院中的姜硯珩已然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他原本是想給阿姐一個驚喜,才悄悄進了院子,卻沒想到聽見這一番話。
家裏的事情,姜硯秋沒有瞞過他,但也沒有詳細說起細節。
乍一聽到這些,手中的兔子都快被他捏活了。
小孩急促的呼吸,驚動了屋裏說話的沈黎。
「砰!」
門豁然打開。
兩人出來,只見到走進來的阿珩。
「阿珩回來了。」
「阿姐。」
「小公子。」沈黎問候了一句後,環顧四周,查看是否有異樣之處。
「沈大哥好。」姜硯珩回應一聲,提着兔子,笑嘻嘻地站到姜硯秋跟前,「阿姐,你看我打到兔子了。」
「第一天上山就有這麼多收穫,太厲害了,我看看。」姜硯秋走近一看,他手裏提着兩隻大兔子,身後還背着一個小背簍。
「還真是。」
伸手幫他拿下背簍,一探,裏面堆着幾隻小兔子,還撲着熱氣,看來是在呼呼大睡。
「都還活着呢!」
阿珩嗯了一聲,「還有兩隻大兔子在師父家,這裏面的小兔子是兩窩的。」
沈黎沒有發現異樣,想着方才可能是錯覺。目光落回小公子身上,眸子裏不自覺地含上幾分笑意。
真不愧是小公子。
「你先去梳洗,洗好了吃點東西,南枝在做了。」
「好。」阿珩把兔子提去廚房了。
姜硯秋隨手將背簍放在堂屋的火爐邊,靠近些,暖和點。
「小公子武功見長了,什麼時候進的院門,我都沒有注意到。」
「阿珩自然聰慧。」
「也不知道聽去了多少?」沈黎念叨了一句,擔心會不會嚇到小公子。
姜硯秋心微疼,如果可以,自然是不想他經歷這些事實,但是不行。
她挪了挪背簍,反到另一面對着火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