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硯秋不知的是,宋二公子轉身就去找了其他相熟的人幫忙以他們的名義,將剩下的極品佳釀,包括梅花釀和葡萄果酒,買走了七七八八。
宋府人多,往來的親友更多,還要往京上送年禮,要用到的地方實在太多。
但是宋家與十里坊有着多年來的合作往來,甚至京都里的酒樓生意也是用着十里坊的酒水,他怕明目上要多了,影響了合作關係。
至於白雲山莊,尚不知底細深淺,他也不想把對方的規矩破得太過。
待姜硯秋用過早飯,出來時就見到寧管事正皺着眉數銀票。
「寧叔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噢,倒是沒什麼事情,只是我竟不知咱們縣城裏何時多了這麼多出手闊綽的公子哥,一個個一出手就是十壇五壇,甚至二十壇極品佳釀。吶,這才一會兒功夫,我又收了七萬兩。」
姜硯秋接過他遞上前的銀票,「有錢的只有那麼幾家而已,寧叔不必多慮。」
寧管事立刻想到其中門道,點頭道是,「不過,這邊極品佳釀只剩下十五壇梅花釀,和三十壇葡萄果酒了。」
「無妨,賣完便罷了。咱們莊子這回高調行事將酒水打出名號,已是達成預期目的了,以後我們的果子都不會爛在地里了。」
「那是,想不到東家說讓果子變成金子,還真成了金子。」
「對了,其他的酒水賣得如何?」
一提到這個,寧管事差點笑出後槽牙,從袖中掏出小本本給姜硯秋看。
「其他的賣得也是極好。昨日一天就接到了一千多壇的訂單,都是年底家裏要辦喜事的。這些定金還在賬房裏,我尋思着明日送完酒,結了尾款,到時候一併交給東家。」
姜硯秋翻看了幾頁,年底喜事多,各家都是百壇百壇地來,價格上實惠一點點,但是銷得快,這也是她喜聞樂見的。
「行,辛苦寧叔了,你看着安排。」
寧管事小心地折好小本本,往袖裏一塞,兩人邊說着話邊走出房屋。
巧了,正好碰見縣令夫人派來的人來到梅苑。
昨日張縣令一回到府中,便招來府醫,再三確認,困擾他兒子多年的舊疾好了!
張縣令反覆思量事情前後,終百思不解。他目睹了救治的全程,根本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府醫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只道,「或許是按壓換氣時,無意間按到穴位疏解了公子瘀滯不化的症狀。」
倒是縣令夫人確認兒子身體健康,樂得開心,「管那麼多做什麼,只要我康兒身體健康便是最好。不論如何,這都是康兒的造化。那白雲山莊的人先救了康兒,後又歪打正着解了康兒的頑疾,合該重重酬謝才是。」
張縣令:「夫人所言極是,這事就勞煩夫人安排。」
「知道知道。對了,還有一事。此次你也看到了康兒對沁兒的感情。我瞧着沁兒那孩子也是不錯的,遇事不躲避,沒有因為害怕我們責罰就推卸責任躲在康兒身後。
我覺得定個日子,先辦個訂婚宴,老爺意下如何?若是同意,我便讓人今日就去白雲山莊把酒水一併定了。」
張縣令安靜聽完自家夫人倒了一車軲轆的話,倒了一杯茶給她,「但憑夫人做主。」
於是就有了梅苑裡的這一場熱鬧。
院子裏,一個四十來歲的婆子,領了一位丫鬟,身後跟着三四位家丁。
婆子一見人就笑道,「想必這二位就是姜公子和寧管事吧?」
「正是,不知你們這是……」
「老奴奉夫人之命來送謝禮,感謝你們昨日對我家公子的救命之恩。」
婆子笑着揮手,身後的家丁見此,打開了地上的木箱,露出了幾匹綢緞。
丫鬟也打開手中的錦盒,一支白玉流雲簪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