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欣回答,「是洛妙言。」
君欣把無中生有的醫術寶典焚毀一事,扣在洛妙言的頭上。
「今日我回丞相府,與洛妙言針鋒相對,乃至大打出手,這不僅僅是為了替我姐姐報仇,也是因為寶典。」
「六年前,我尚是一個小姑娘,在完成每日規定的勞作後,我才有時間鑽研老師留下來的寶典,我……。」
「勞務?」大夏聖上不解,「你不是洛愛卿的女兒?」
君欣道,「我是洛高駿的庶女。」
大夏聖上愈發不明白。
「你雖說是洛愛卿的庶女,但也是洛愛卿的親生女兒,丞相之女每日都需要勞作?」
丞相府太窮了,養不起女兒?
「除了洛妙言與洛宏盛,洛高駿的庶子庶女們自五歲起便需要勞作。」
「男子要在城外的農田耕種,女子要在偏僻院中繡花織布。」
「炎炎夏日如此,寒冬臘月如此,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君欣攤開自己的手掌,十指粗糙,留有一條條細細密密的傷口。
這是原主常年幹活留下來的傷痕。
太醫們火眼金睛,看出君欣手上的傷痕多來自於尖銳之物。
大夏聖上聞言,兩條白色的眉毛皺成一團。
五指尚且有長短之分,父母疼愛自然是有深淺之別,屬實正常。
大夏聖上自己也不能免俗,背地裏他最疼愛就是鐵血王游凱旋。
縱觀洛高駿的言行,已經不能用正常來形容。
「即便我們辛勤工作,我們得到的口糧仍然不足以填飽肚子。」
「在我的記憶里,有兩位哥哥、三位姐姐和一個妹妹被活活餓死。」
「丞相子女,竟然被餓死,荒天下之大謬。」
原主對被餓死的兄弟姐妹,有着清晰的記憶。
說一千道一萬,都是飢餓使然。
「再有,我們吃不飽,同樣穿不暖。陛下,你還記得三年前的寒冬嗎?」
「那一年的冬日格外的冷,沿街乞討的乞丐被凍死了三個,但在丞相府里,足足有六人被凍死。」
好好的孩子,因為洛高駿的虐待,餓死的餓死,凍死的凍死,其中還有病死的、累死的以及被打死的。
那些被打死的可憐人,他們大多是娶了兇悍的婆娘,嫁給了殘忍的丈夫。
原主從一位姐姐口中聽說,他們庶子庶女中最大的哥哥,被他的娘子用繩子鎖在驢棚窩裏,有需要的時候才能被放進屋子裏,他的生活黯淡無光,絕望與苦痛是他人生唯一的調味料。
「陛下,你說說看,洛高駿這個不慈無德之人,我不應該罵嗎?」
「而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洛妙言,我不應該打嗎?」
「如此禽獸行徑,人人當誅。」
君欣揭開了丞相府的醜陋與骯髒。
大夏聖上和太醫們大多聽說過洛高駿地事跡,他寵愛嫡女洛妙言,無底線的寵愛,怠慢了府中的其他子女。
聽君欣的說辭,洛高駿的怠慢分明是殘忍虐待與慢性殘殺。
「洛高駿怎會如此糊塗?」大夏聖上不悅說道。
如果不喜歡庶子庶女,當初又何必讓他們生下來?
府中的妾室無足輕重,讓她們服用絕子湯,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君欣道,「為了證明他對洛妙言的愛吧!」
洛高駿他年年納妾,妾室年年生兒育女,相府內的新生兒逐年增長。
然而,相府內的庶子庶女人數基本保持不變,是因為許多的孩子中途夭折了。
他的冷落,他的漠視,導致了那些孩子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