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皮肯定是要賣掉的。
鞭蛋腎這一套,藥匣子取了鞭蛋,好好炮製之後泡進高度散白裏頭,啥時候拿出來都是中年男人的救星。
腎留着,趙鳴打算給老煙袋送去,淑芬嬸子眼瞅就過門了,算是自己當晚輩的一份賀禮。
骨頭都仔細的拆下來,處理之後大家分一下,最後肯定還是要泡酒。
按照藥匣子的說法,這大興安嶺里的豹子,體型大耐苦寒,泡出來的藥酒功效不比虎骨差多少。
就連幾十斤好肉,放在啥時候也都算是上好的食補上品,調配好了吃,養人。
忙活半宿,趙鳴吃飽喝足睡了個懶覺。
這一晚上的,被子就沒蓋在身上,渾身燥的不行,跟烙餅子一樣不停折騰,趕緊把香兒娶過門吧,太特麼遭罪了!
第二天快晌午,趙鳴才起來,吃了飯就叫上唐大虎和劉曉華騎着二八大槓出了門。
這裏混蛋玩意倒是神清氣爽,一點沒看出來在牛棚里挨凍該有的萎靡。
哥仨直奔老煙袋家,割了十來斤野豬肉,一大塊豹子肉,幾塊豹骨,倆內腰,齊活。
「你們仨就是大虎逼!得虧沒折在林子裏頭!」
聽說哥仨昨個獵了頭豹子,老煙袋也驚了!
在他看來,趙鳴哥仨完全是憨膽大運氣好。
獵豹子,遠遠的偷襲放一槍,打中就是命好,打不中就莫強求,哪有攆着鑽進樹林子的?
「進了林子,誰獵誰可就指不定了!」
有道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巡山打獵也是一個道理。
正是因為知道豹子有多難纏,老煙袋才會後怕不已。
趙鳴哥仨虛心受教,就連唐大虎都沒仗着獵到花豹反駁。
哥仨心裏清楚着呢,昨天在林子裏,但凡警醒的晚一會,必然會出現損傷。
一旦沒有察覺,懵懂進入花豹撲擊的範圍,真從頭頂撲下來這麼一隻大貓,即便有槍都不好使!
運氣差點,哥仨全撂在老林子裏也不是沒可能!
「叔兒,俺們都記下了,以後再有這運氣,遠遠的放槍就是了。
倒是這皮子咋處理?賣供銷社,人家只給錢。」
供銷社給的價格相對公道,也沒那麼多么蛾子,可就是有一條,沒有票證。
這年頭好些東西,沒劵沒票,買不到的。
供銷社的主任倒是能變着法的給劃拉點糧票、布票啥的,但都是小打小鬧,屬於不犯錯誤的人情往來。
一張豹子皮好幾千塊,即便只十分之一換成票證,哪能給整來那老多票?
「你們哥仨想換啥?」
老煙袋也犯嘀咕。
一張成年東北豹的皮子,又是最冷的時候獵獲的,品質正處在最好的時候,林清縣三五年也出不了這麼一件大貨!
全賣成錢,真的不划算。
「能整點工業品劵最好了,眼瞅年後我就該結婚了,想置辦點大件。」
趙鳴昨晚在炕上翻烙餅的時候,就尋思過這事。
只要一直巡山打獵,家裏的吃喝必然不缺。
錢慢慢積攢,也不會受窮。
可時代的限制擺在這,有錢買不到的玩意多了去了,即便是大城市也都一個樣,更別提守着大興安嶺的林清縣了。
能夠超脫出一般規矩和限制的,必然是豹子皮這種三五年不一定能出一件的大貨!
這東西說白了就是奢侈品,放在後世,也不是普通人能享受的起的。
實在不行,趙鳴都打算跑一趟瀋陽、長春這種地方試試了。
老煙袋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盯着趙鳴,把他看的老不自在。
「叔兒,咋了?」
「不咋,我就是瞅你像屯子西頭的張老憨。」
張老憨和劉文劉武兩兄弟屬於同一個路數,早年間發燒,赤腳醫生一針慶大黴素懟屁股上,耳朵聾了。
這年頭類似的情況可不老少,尤其是孩子,耳朵一聾,聽不見聲,就顯得人有點憨。
「叔兒,有事說事,咋還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