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羽怒極而笑,他咧了咧嘴,鼻孔冷哼一聲,上下牙緊咬地冷冷瞪了歷雲一眼。
一個只能用言語激怒的他玩物,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危險。歷雲再怎麼蹦躂,也只能被他踩在腳下。
歷雲,已經沒有翻身的可能,而歷雲剛才的話,也只是徒增了雷羽對他的輕視。
「你們兩個就留在這慢慢耗光每一絲靈力吧!」
說罷,雷羽憤憤地朝洞穴吐了一口唾沫,森寒之下,終於不顧一切的拂袖而去。
此時的他,打死也不會相信五天後他會跪在歷雲面前一邊扇自己耳光一邊求他出去。
這樣一種舉動,無比比殺他還難。
洞穴中,濕寒之氣下,歷雲與萁萁兩人的處境每一息都透着艱難。
如此可怕的陰暗環境下,一般人即便只待上一刻,精神便會面臨崩潰,身心和肉體的折磨,在這一刻放大到了無限。
「歷雲!」
萁萁神色憂傷的望着眼前男人,眸間帶着歉意。
她握住歷雲的大手,這雙溫暖的手稍稍讓她有些安心。
「對不起,連累你了,若我剛才不想着去救人,你跟我也不會……」
在萁萁看來,剛才歷雲對雷羽的那番話不過是一時氣憤之舉。
他倆已經深陷困境,又怎麼可能讓雷羽親自跑過來跪在他們面前求他出去。
而且,幽靜的叢林,根本不會有人知道他們兩個被關在了這裏,如魔鬼般的洞穴,遲早會將兩人吞噬乾淨。
這一刻,萁萁內心已經絕望,但下一息,那雙握在萁萁掌心的大手卻卻是緊了緊。
歷雲漆黑的眸子在洞穴的陰暗下顯得明亮。
「放心,雷羽會求着我們出去的!」
「啊,你剛才那番話不是跟一時意氣之語?」
萁萁美目忽眨,神情詫異的望着眼前之人,朦朧之下,卻看不清晰,如隔了一層紗般神秘。
「自然不是!」歷雲詭異一笑。
……
幽靜的洞穴中,沒有日月之分,白天晚上,時間就在分毫之間過去。
濕寒之毒不斷侵襲歷雲和萁萁兩人,雖然有着靈力的護衛,但兩人的臉色也明顯蒼白了些許。
孤寂是兩人內心深處體會最為深刻的一點。
一天,兩天!
轉眼,歷雲和萁萁在暗無天日的洞穴中度過了兩個晝夜,而叢林裏,置身縹緲仙境的眾人都採集夠了足夠的靈草靈藥。
在某一處平淡無奇的山頭,分散獨立了兩日的眾人重新聚集在了一塊。
「諸位,今天我召集各位過來,是有一件很不好的事情要詢問你們,不知道你們是否也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
顏公子面色冷峻的望着眼前眾人,眉宇間帶着擔憂。
他的嘴巴緊緊抿住,一雙修長的手因擔憂而糾纏在了一塊。
身後,寂靜的叢林此刻就如一雙死寂的眸子,目無感情的盯着眾人,看久了,會油然而生一種不寒而慄。
顏公子開口瞬間,在場眾人心頭不禁「咯噔」一下,隱隱地,大家似乎猜到了顏公子要說什麼
「你說吧,如果我沒猜錯,你今天要說之事恐怕跟我們現如今的處境有關吧!」
炫羽腳往前踏出一步,黑布蒙面下,沒人知道此刻他的表情!
但此刻的他,身子卻一反常態的繃緊,望向叢林的雙眸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畏懼。
「看來炫羽兄也意識到了!」
顏公子輕嘆一句,打量了一眼同樣有些不安的炫羽,雙目微眯間將目光投向一臉不安的眾人。
他深吸了一口叢林中濃郁的靈氣,兩日前讓他興奮無比的靈氣此刻卻讓其有了一種恐懼之感。
「我們現在身處的這邊長滿靈藥的仙境,似乎沒有出去之路!」
顏公子的話細弱蚊聲,但每一個聽到這話的人都如臨大敵,在場所有人臉色均是驀然一變。
「轟!」
就像一塊拋入水中的石塊,頃刻間,顏公子的話便讓平靜的湖面波瀾萬丈,短短一息,眾人一直隱藏在心底的恐懼釋放開來,不安須臾間在每一個人身上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