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從四面八方湧來,一瞬間就把她淹沒,她剛想張口呼救,卻灌進了冰冷的喝水,頓時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低頭一看身上纏繞着的繩子以及壓在身上的石頭,掙扎着想要掙脫這些束縛,繩子勒的緊緊的,她越掙扎勒的越緊,更加掙不開了。她急的要哭,心裏哀嚎着:「救命啊,誰來救救她?」
難道是要死了嗎?就這樣無牽無掛的死了嗎?可是她還有夙願沒有完成呢。
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江藜溫暖的哭了起來,她獲救了嗎?是誰救的她?
「你笑的樣子很好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江藜有些迷糊,誰在說話?
費力的睜開眼睛,一束光斜斜的照射下來,江藜看不清眼前人的臉,腦子裏卻只有一個念頭,殺了他!殺死他!殺死他!
怎麼殺?
不是應該有匕首嗎?
對,她的匕首呢?
江藜到處翻找她的匕首,她記得她有一把匕首的,那匕首很是鋒利,削鐵如泥,只要輕輕的碰一下就能出血,她要用匕首殺了這個人。
她的匕首怎麼不見了?
「小姐,你要找什麼呢?」榮嬸一臉憔悴的坐在床頭,手裏還端着一碗藥,見床上江藜兩手不停的摸索着,忙低聲問道,卻只看到她嘴唇蠕動,聽不清她說的話。
江春蹲在門口,兩隻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還在不停的流淚着,雖然榮嬸跟荷花姐沒有說她什麼,但她們卻都不搭理她了。她知道她們是擔心江藜,她也一樣擔心,可是心裏卻也覺得委屈,自己真的沒跟江藜說什麼,也不知道怎麼的江藜就暈過去了,這兩天一直都昏昏沉沉的,郎中也來看了,就是不見好轉。
這邊江藜昏迷着,那邊趙亮傷了胳膊也對杏妮惡語相向,不願意見她。整個江家都濃罩在一片愁雲慘澹中。
慶伯坐在堂屋裏,看到榮嬸端着藥碗出來,忙起身問道:「小姐怎麼樣啦?」
搖搖頭,榮嬸嘆息一聲:「還沒醒。」把藥碗擱在桌上,榮嬸無力的坐在凳子上,慶伯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兩人一時無語。
過了半晌,榮嬸才道:「要不就請個道士來驅驅邪吧。小姐這個樣子,大夫也敲不出什麼問題,受不得驅驅邪真的能好呢。」
「又在聽誰胡說!」慶伯敲了敲煙袋,瞪了一眼榮嬸,「老爺最不喜這些東西,你又不是不曉得。可不許再提了,明兒我再去鎮上給小姐找個大夫回來,鎮上的大夫治不好,去就去城裏給小姐請大夫。一定把小姐給治好!」
請道士這個注意榮嬸直到她提出來也不會被允許,老爺要是知道小姐惹了髒東西了,肯定更不喜小姐了。再者,村里雖然也有人家請過神婆,但榮嬸瞧着也沒見什麼效果。她提出來完全是沒有法子了。這兩天小姐吃東西就艱難了,這要再這麼下去可怎麼得了?
「前兒我去鎮上聽說姚大夫出診去了,估摸着這兩天就要回來了,我再去一趟。姚大夫妙手回春,一定能救醒小姐的。」慶伯捶了捶有些僵硬發酸的腿,撐着桌子站起來,一邊高喊着讓江鐵柱把牛車趕出去。
榮嬸往外看了看,勸道:「今兒雪大,路上肯定不好走,還是再等等吧,明兒小姐要是還不醒,我們就直接把小姐送到城裏去,找城裏的大夫給小姐看病。我還就不信了,小姐好好兒的,又沒磕着沒碰着,咋還就醒不過來呢。小姐從小就三災五難的不斷,她吉星高照,肯定能逢凶化吉的。」
慶伯也想不明白,他就走開了那麼一會兒,小姐跟江春兩個說話,怎麼突然就昏迷不醒了呢?難道真的是被什麼給迷住了?
望着門外的白雪皚皚,慶伯嘆息一聲。冬月祭過後就開始下大雪,小姐昏迷的這幾天雪下的越來越大,出門走路就不方便,更何況是趕着車了。鎮上很多大夫都不願意在這樣的天兒出診,而且還是來這麼遠的地方。他去城裏找大夫一來一回的也耽誤功夫,還不如像榮嬸說的那樣,明兒直接送小姐去城裏醫治。
明兒路上肯定不好走,慶伯想着就去找江鐵柱去了,要把牛車擺弄擺弄,好讓江藜明天睡着舒服些。
下人房裏,呼啦傳來一聲碗筷摔碎的聲音。
趙亮鐵青着臉望向床里,聲音冷冷的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杏妮強忍着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