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藜、江春、杏妮幾個畢竟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平時在自家胡鬧也就罷了,現在要為順嫂子洗清污衊,肯定是要鬧到族裏去的,早在江鐵柱去城裏請醫婆的時候,慶伯、榮嬸他們就趕到破廟接手後續事宜了,她們三個小姑娘就回了江家,靜靜等待回音。
因了順嫂子這事,三個小姑娘心情沉重,沒有心思說話也沒心思做針線,靜靜的坐在那裏,直到天黑了榮嬸他們拖着沉重的步子進了家門。
「怎麼樣了?」江藜他們追問道。
榮嬸嘆了口氣,「事情已經說清楚了,也還了順子媳婦清白了。唉,可惜人不在了,有了清白又怎麼樣?」
慶伯少有的也感嘆起來了:「可憐了順子這樣的一個好小伙子。」
「順子哥怎麼啦?」江藜想到那壓抑的哭聲,心裏戚戚焉。
「在族長家,花婆子被醫婆逼的說不出話來,就開始撒潑,後來還是醫婆經驗豐富,拿出了很多實例,這才證明了順子媳婦的清白。順子當時又是哭又是笑的,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瘋癲了,他娘不許將他媳婦埋進祖墳里,他就怒視着他娘。後來他爹娘也不敢上前去勸,特別是他娘,只要一開口他整個人就開始打哆嗦。好好的一個人,好好的一件喜事,最後鬧的陰陽兩隔、母子相殘,這是鬧的那般喲。」慶伯唉聲嘆氣的道。
杏妮在旁邊怯怯道:「我聽我弟弟說,當時二嬸說要把順嫂子浸豬籠,順子哥攔住不許,二嬸本來就快妥協了,就是花婆子說這樣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女子不配做江家的媳婦,還會敗壞江家的名聲,這話挑動了族裏的幾個嬸子,這才逼的順嫂子撞柱子的。」
江春紅着眼睛,握拳捶桌,「說來說去都是花婆子不好,她不知道就不要亂說,現在害死了人,她倒開心了。」
「順嫂子臨走還囑咐順子哥讓她清清白白的走,咱們做這些也算是了了她一個心愿。至於花婆子,」江藜眯了眯眼睛道:「禍從口出這個道理我們都懂,花婆子活了這麼大把年紀總不至於還沒有我們懂事。她仗着自己年紀大輩分高,沒人敢質疑她竟然敢隨口胡謅,善惡到頭終有報,會有她自食惡果的時候!」
話雖這麼說,但大家到底心裏氣不過,也為順子哥跟順嫂子亮兩人惋惜
,當天夜裏趙亮、江成、江鐵柱幾個扔了幾隻死老鼠進了花婆子家。江成還掛了條花花綠綠的死蛇在花婆子門上,嚇唬嚇唬她。
第二天花婆子在門前罵了整整一上午,整個村子都迴蕩着她尖利刺耳的聲音和不堪入耳的罵人的話。
不知是不是花婆子不會做人,得罪的人太多,從那天開始,她家三不五時就會收到各種惡作劇的小東西,不是死老鼠就是剝了皮的蛇,要麼就是死麻雀等等,村子裏也時常響起她罵街的聲音,一開始還有人勸勸,族長也叮囑過大家和平共處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但大家當面答應的好好的,等過兩天路過祖墳或者是村尾的破廟,看到憔悴的不成樣子的順子哥,心裏的氣就又來了,就會再次問候花婆子,這樣的事屢禁不止,後來族長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再管了。
順嫂子的事給江藜、江春的震撼不是一星半點兒,發生了這件事她們也乖了,每天都呆在家裏讀書識字學女紅,再不亂跑了。
…………
杏妮來找江藜他們一起出去看地方的時候,江藜才突然發現桃花都開了,外面一片生機盎然,已然是踏春的好時節。
「這事應該找你爹娘來幫忙參考才對,」江藜對杏妮說道:「趙亮沒有家人,他既然想在咱們村子蓋房子也是想離你家近些,以後你回娘家方便,大家也能有個照應。要是請了你爹娘來,他們肯定很高興,也能看出趙亮對你的心。」以後住的離杏妮爹娘近了,趙亮肯定不能欺負杏妮,不然她抬抬腳就能回家,從這一方面看趙亮何嘗不是為了杏妮用心良苦。
杏妮紅着臉低聲說道:「我爹娘都知道這事,也看好了好幾個地兒,就是沒拿定主意,想讓大小姐幫着參考一下。」
江藜自己也不懂這些,但是還是很有興致,能見證趙亮的轉變,看到他跟杏妮有個好結果,她也覺得很開心。
幾人把選好的幾齣地方都給轉了一遍,在村里蓋房子,要麼是劃一塊兒地自己蓋,要麼就是買別人的老房子,重新推倒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