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連續的混亂後,許多人都恢復了冷靜。
醫生與酷酷的西裝男對視了一眼,向俞玩伸出了手。
「明文境,紫山醫院的醫生。」
西裝男點了點頭:「莫博。」
「俞玩。」
俞玩拍了拍他們倆的手:
「既然相互打了招呼,是不是意味着,你們已經決定出去看一看。」
醫生點頭,唏噓地嘆了口氣:「有屍變的風險存在,躲起來未必就是安全的。如果不是你,我們可能已經死了。」
「不能再做縮頭烏龜了。」
手術室里有幾人面色一變,也咬咬牙站了起來。
最終決定出門的,有醫生明文境、西裝男莫博,名叫桑薇薇的風衣女孩兒,以及一個留着妹妹頭的中學男生盧曉晨。
全都是之前沒參與群毆的人。
過了這麼久,俞玩才終於想起來,自己還穿着寬鬆且沒有內褲的病號服,立馬找出術前放好的衣物,拉起手術用的布簾遮擋,換了上去。
衣物中散佈着粘膩血糊,讓皮膚很不舒服。
他從衣服里找到了手機,打開來後,看見了微信消息99+,和劃不到盡頭的未接記錄+。
接着,他給發小、父母、朋友、警察、消防、市長熱線、衛健委、平常相熟的外賣小哥挨個打了一遍。
線路仍舊通暢,網絡尚未斷絕,但全部無人接聽。
新聞上,居然也幾乎找不到「紫山市大災變」「紫山市喪屍」有關的內容。
輿論的失蹤,已經從一個側面顯示,這座城市,徹底癱瘓了。
他想了想,立馬上網,將曾經聽說過的《赤腳醫生寶典》《軍地兩用人才之友》《全球災難生存手冊》等一系列應對災變末日的經典書籍下到手機中,然後關機,省電。
出門之前,他們在手術室里找到了四卷紗布,配合着破衣服纏在手臂和小腿上防止咬破。就連脖頸上也鬆鬆地纏了幾圈。
一群人小心翼翼進入走廊,微風乍起。
走廊內一片狼藉。
過道上,翻倒的椅子、架子躺在玻璃碎片中,兩側每一個房間都房門大開。
地上打翻的藥液和水,與四處噴濺的血液相依相偎,味道刺鼻。
但是沒有喪屍。
「現場來看,估計是有人遭受襲擊後受傷逃離,喪屍全去追趕活人,反而留了一片清淨。」俞玩想道,隨口問醫生:
「你們是怎麼逃到這裏的?」
明文境苦笑:
「我的實驗室在樓上,出事時最早逃下來。我從拐角處的辦公用房裏,搬了好多長桌長凳,將樓梯口和電梯口連堵了起來。」
「那時候,除了在走廊最北邊慢慢蠕動的徐醫生,還沒有喪屍。」
「不過後來又有一批人從樓梯上樓,從桌椅的小缺口間鑽了進來。他們後面就跟着喪屍。」
俞玩突然覺得不對:「既然你們徹底堵住了樓梯口,為什麼又會逃到手術室里?走廊上有別的危險嗎?」
身為第二批的莫博,露出了不加掩飾的羞恥表情:
「當時我們在樓下親眼看見喪屍咬人,都急着逃命。上樓後鑽過來,嚇得直接跑進手術室。沒有……觀察後面的狀況。」
他是真的懊惱,以至於剛才在手術室里,爭着搶着「送走」了徐醫生,以作心理補償。
明文境有點尷尬:「我也是被他們逃命的樣子嚇到了,就跟着一起跑。躲在了手術室里。」
想到他們自限陣腳,浪費了許多的自救時間,俞玩只是拍了拍額頭,倒沒有多說什麼。
大概,這才是普通人的反應吧……
走着走着,他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