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樓麾下的一家客棧中。
大堂內坐着兩桌身穿白袍的青年,無一不是臉色陰沉,大多都在喝着悶酒。
正是沈文斌在內的十四名太昊宗弟子!
喝着喝着,短髮男青年突然重重放下酒杯,憤懣道:「區區一個南慶小國,竟敢與我等作對,簡直是不知死活!」
一名紫發飄飄的女子輕聲道:「林師兄且先息怒,南慶皇室敢公然支持那少年,我等亦是有心無力,不妨傳訊回宗,請求長老支援,屆時便可輕易覆滅整個南慶。」
話音很輕柔,可卻極其冷漠無情,張口就是要滅國。
沈文斌眸光陰冷:「就按琳兒師妹說的辦,一個小小的南慶,竟敢阻礙太昊宗辦事,無論如何都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被稱作琳兒的紫發女子點了點頭,當即取出一枚符籙燃燒起來,符籙逐漸消散,幻化出一隻靈雀。
紫發女子嘴唇微動,將所遇之事簡略說出。
靈雀隨即振翅離去,片刻功夫就已消失在夜色中。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吧!長途傳訊,就算宗門傳來什麼消息,至少也得明天了。」
沈文斌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旋即便已起身上樓。
其餘幾人也是紛紛起身,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
冬夜很漫長,同樣也很短暫。
對於衣不蔽體、流落街頭的人來說,冬夜是極為漫長且殘酷的,那呼嘯的寒風就是索取他們性命的鐮刀。
無論是南慶還是北慶,亦或是九州之地的其他國家,都不可避免地存在着這種為『活着』而掙扎的窮苦人民。
每一個冬夜,甚至是每一刻,都有人死於寒冷的冬夜中...
然而對於富人而言,冬夜是很短暫的。
房中燒着柴火,也有丫鬟暖床,上床之前在婢女的服侍下泡個腳,而後便能美滋滋地進入溫暖的被窩。
仿佛屋外的寒風與他們沒有絲毫關聯。
窮人們只得抱團取暖,心中默默祈求着寒風冷雨快快停歇,於寒冷的冬夜中期待曙光的到來。
漸漸的,天亮了。
薄霧繚繞在南慶國都各大街道上,冷風徐徐吹過,帶着一絲刺骨的寒意,掠過人影稀薄的街巷,輕輕拂過街頭的每一片落葉。
天際的晨光還未完全鋪展開,透過雲層灑下幾縷微弱的光線,映照在濕漉漉的街道上,泛起微弱的光輝。
忽地,一輛馬車駛過,濺起路上的積水。
馬車一路向東,彎彎繞繞經過幾個拐角,最終從東門離開了國都,在郊外玄舟升空台前面的等候區停了下來。
徐家母女、古惑今和雲霓隨即從寬敞的馬車中走了下來。
一名看似是教書先生的中年男子立馬迎了上去,恭敬道:「雲小姐,古公子。」
古惑今臉上浮現一抹訝然之色,「胡管事?」
中年男子正是如意樓的胡管事!
一旁的雲霓莞爾一笑,解釋道:「胡管事做事極有分寸,在生意上也頗有頭腦,所以樓里打算把他派去江陵城。」
古惑今瞭然,把徐春雨拉到身前,淡淡道:「春雨,叫胡伯伯。」
「胡伯伯早上好!」
徐春雨聲音軟糯,很是討人喜愛。
胡管事笑着回應道:「小丫頭真乖!」
古惑今摸了摸徐春雨的後腦勺,道:「春雨娘倆就拜託胡管事照顧了,若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勞煩胡管事第一時間通知我。」
說着,他便將一枚傳訊令牌遞給了胡管事。
胡管事接過傳訊令牌,鄭重允諾道:「古公子放心!」
古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