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我跟威廉算是徹底撕破臉了,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他自己把梁森這個最大的把柄送到我手上,自己還在這裏期盼着點不切實際的東西,說我找死,我不怕死,但也不會允許只有我一個人死。
「我早就交代了,今晚十點之前,我要是沒有好端端的回到傅家的話,缺一根頭髮,我就會殺死你在這世上最後的指望,你的兒子、兒媳,孫女,江以南,南行,都會被我手指這樣粗的鐵鏈勒死在房樑上,最後,一段一段的切開,送到你面前,給你做禮物。」我走到他面前,一字一頓的笑說,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下去,通通都像巨石砸死眼前之人。
威廉臉色唰的一下冷下去,方才的盛氣凌人什麼都沒了,永遠把勝利寄托在敵人的心軟上,真是愚蠢。
「不會,其他人也就罷了,江以南,你捨不得……」他低頭像是勸慰自己一般絮絮叨叨的念,忽然又猛地抬起頭來制裁:「你不敢!你為了個早死的林默寫,連江以南都不敢殺,為了查個案子把自己都搭進去了,你是最心軟的!」
「那不也什麼都沒查出來麼?」我平靜的打斷他所有話術,更加靠近,仰頭盯着他的眼睛:「三叔,做個樣子罷了,你猜,我為什麼不逼江以南說出寫哥遇害的真相?你猜我拿個棍子給人架起來放火上烤、幾天能把答案問出來?我是喜歡他,所以捨不得,可若單純為了誰,我有的是辦法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至於寫哥的事兒嘛,我不急,因為我不需要得知誰是真正的兇手,那麼多年了,我不指望還能查出來。」
「那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一個範圍足矣,在這個範圍內全都殺光,你還怕我殺不到什麼主謀幫凶嗎?你們這一家子才幾個人啊?」
威廉不吭聲了,我的話有道理的讓他挑不出半點錯來,我只怕他心裏還在琢磨着我原本那麼乖巧的一個人,哪怕為了什麼利益,也不過是耍點小聰明,他以為他跟我的仇怨就只有欺騙,卻不曾想如何能做到這個地步,突然到這天換了張臉皮一般,可笑,所有的一切,都很可笑。
「你好好想想吧,或許你說得對,我確實狠不下心來殺了梁森,他曾是我最信任的人,救過我的命,不管他跟你有什麼關係、我怎樣看你,他永遠都是我哥,江以南也算上,我把他留下來,可其他人呢?首先,秦柯是個叛徒,我放任她不管也不過是看在梁森的面子上,可如果我有一天用到她了,動手也合情合理。」
「再論,一個人從什麼時候開始不那麼需要他的父母?那就是他自己為人父母之後,梁森其實之前一直在找你們,他跟我說過無數次、哪怕是我這樣殘缺的家庭他也羨慕,真的,他說這樣至少知道自己的源頭、歸宿,但自從有了沅沅,他再也沒提過你們,我跟他認識比你長,我比你更了解他的弱點,你說,比起一個只能做錦上添花的父親,他相依為命的弟弟、愛意深刻的妻子、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會不會更重要?哦,我自己也自信一把,他不知道我們有血緣關係,但他也早就說過,把我當親妹妹一樣,我是他繼梁河之外的第二個親人,他本就討厭你,你說我要是再死在你這裏,他是不是還得替我報仇啊?」
「我是沒辦法搶你兒子,但我手上握的籌碼,足以隨時逼死你兒子。」
「你才是離間我們父子二人的主謀!他只是被你隱瞞、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而已,他那麼渴望得到父母親人,還不是你攔着他找尋,你以為他會感激你!他只會恨你,你甚至還親手殺了他的母親,不過是白眼狼一個!」威廉通紅着一張臉,像是握住了把柄批判我,但底氣不足,又像哪兒漏了風一般,越說越小聲:「至於、至於你說沅沅,我大可以不要這個孫子!孩子嘛,大不了再生一個,至於那個梁河,不過是佔了我兒子名字的陌生人,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秦柯更是,想死就去死,與我何干!」
「是麼?」我低頭笑出聲,重新坐回沙發上安安穩穩的坐着:「那就看你兒子還想不想要那些人了。不過,三叔,你說的這麼好,為什麼自己做不到呢?孩子嘛,大不了再生一個,老婆嘛,死了就再娶一個,您年歲也沒有那麼大,我家漾漾就是老傅五十多歲了給我留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