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終於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孫尚書父子連忙起身迎了出去。
吳勝生緊隨孫繼明走了進來,雙方拱手見禮,卻沒有多言,吳勝生一眼便見到了地上的屍體。
他沒有細看那人的面容,只粗略掃了一眼,確認不是自己認識的人,便匆匆掠過,甚至對這屍首上交錯的傷口也毫不在意,而是忙不迭地蹲下身,扒開了此人的褲襠。
果然是個太監,且是陳年舊傷,不知已經閹割了多久。
吳勝生深深呼吸了一口,起身對着孫尚書父子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認識此人。
隨即又道:「我讓人知會了謝世子,他應該快到了。」
孫繼明也道:「我跟門房說了,謝世子一到就會帶他過來。」
屋內一時無語,幾人都心緒起伏、神情凝重,不知該說什麼好。
沒讓他們等太久,謝懷玉便匆匆趕了過來,身後跟着鄒緒和梁武。
過來之前他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直到進入這偏院,見到孫尚書父子三人和吳勝生都在場,又發現了地上躺着的屍體,不由挑眉看向眾人。
吳勝生走過去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謝懷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和吳勝生一樣,他也只匆匆看了一眼這屍體的面容,便彎腰挑開了此人的褲襠。
他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從孫繼明手裏接過了那塊帕子仔細看了一眼,隨即又從身上掏出三塊帕子來,比對着上面的字跡。
這幾塊帕子質地都一樣,也同樣都被撕去了四角,可上面的字跡每一次都不相同,顯然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也不知是那傳信之人刻意為之還是他另有同夥。
而昨夜從這屍首上搜尋出來的帕子,字跡一樣潦草,卻和上回「蠢貨」二字一樣,都是用鮮血寫就的,這鮮血極可能來自地上的那具屍首。
謝懷玉唏噓不已,此人每次傳信過來,不僅字跡不同,傳信上門的人和手段也各不相同,第一次傳信,他直接讓人將帕子悄無聲息塞到了他手裏。
第二次,指使過來了兩個小乞丐,第三次直接將信扔進了那幾個涼州護衛的院子裏,這一次更是出乎意料,居然用屍體傳信。
自始至終,此人行事都萬分謹慎,讓人無跡可尋,唯一相同的便是那撕去了四角的帕子。
這人倒是自信,每次都似乎十分篤定能將那帕子傳到自己手中。
而對方每次傳信,無不給他們帶來巨大震撼,甚至因此逐漸揭開了幕後神秘勢力的面紗。
這一刻,謝懷玉更加迫切地想要見到那無所不能的神秘傳信人。
這期間,梁武和鄒緒一直在翻看地上的屍體,見謝懷玉回過神,忙對幾人解釋道:「此人是個練家子,且功夫不俗,應是從小習武之人。他身上的傷口都是被同一利器所傷,致命處在胸口。此人身上陳年舊傷也不少,可見他時常過着刀頭舔血的日子,恐怕是被人從小培養的殺手或死士。」
眾人聽得認真,謝懷玉忽然問道:「看看他嘴裏是否有毒。」
鄒緒忙道:「看過了,沒有。」
謝懷玉有些失望,難道這人和林姨娘不是同夥。
梁武忙道:「但凡武功高強之人,都十分自信,他們寧肯拼盡最後一滴血,也不屑於服毒自盡,嘴裏沒有毒藥也屬正常。」
說到這裏,梁武臉上露出幾許好奇之色,見幾人正等着他繼續說下去,梁武繼續道:「 倒是將此人殺死的那一人,頗有些手段,不按常理出招,頗為……詭異。」
似乎怕眾人聽不明白,梁武指着那屍體大腿上的幾處淤傷,補充道:「那人下三濫手段十分純熟。」
這回大家都聽明白了,鄒緒忽然似想起了什麼,不自覺地夾緊了雙腿。
謝懷玉一直盯着那屍體有些出神,此時又不自覺地退後幾步,仔細端詳這人身形,忽然道:「看此人身形,倒是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