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
一年的時間如水一般從手裏滑過,而正如真菰所言,後面感悟出水之呼吸關鍵的淺川螢實力也開始了突飛猛進,已經能夠熟練掌握水之呼吸的十種劍型了。
但這一年時間裏,淺川螢總會時不時從夢裏驚醒,或者帶着淚醒來。
那個夢從未停止過。
此時已是黎明,淺川螢又一次從夢中掙扎着醒來,她嘆了口氣,起了床,去河邊洗了把臉。
清冷的河水撲在臉上,晨風一吹便生出絲絲涼意。
河水中的倒映着少女稚嫩的臉。一雙圓潤的杏眼下有着不明顯的黑眼圈,淺綠色的瞳孔黯淡,及肩的髮絲緩緩垂落。
幾分鐘的靜默後,淺川螢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振作起來!」
淺川螢拿起劍,開始練習劍技。
……
不知何時,帶着天狗面具的老人出現在淺川螢身後,鱗瀧左近次沉默許久,「又做噩夢了麼?」
聽見鱗瀧左近次帶着關心的話語,淺川螢眼眶漸紅。
「鱗瀧老師……」
「辛苦了。」鱗瀧左近次掌心撫上淺川螢的頭頂,這孩子雖然溫溫柔柔一直對大家微笑,但卻被夢魘折磨得沒睡過幾個好覺。
淺川螢呼出一口氣,換了個話題。
「我不久前才好不容易劈開了巨石,而錆兔和義勇幾個月之前就已經劈開了,我拖了他們的後腿。」
鱗瀧左近次默然,而後輕聲說道,「這不是你的問題。在我看來,水之呼吸並不完全適合你。或許你可以試試自創呼吸法。」
「你的努力我看在眼裏,只是不適合水之呼吸罷了,去找到最合適你的呼吸法吧,孩子。」鱗瀧左近次手拍了拍淺川螢的肩膀,語氣帶着欣慰與期望。
淺川螢緘默不言,回想着訓練時的感覺。
她知道呼吸法和使用者的性格有關,其他呼吸法她也了解過,但水之呼吸是目前最適合她的,可每次使用起來總會有一點不順暢的感覺。
可能……她需要自己的呼吸法,但是她還沒有找到。
鱗瀧左近次在淺川螢思索之際轉過了身,望着也起床出來正在熱身的三人,心下悲切。
這一天還是到來了……
他咳了幾聲,將所有人的目光聚集過來,然後凜聲說道,「你們已經能夠劈開巨石,現在你們得到了我的認可,可以去參加最終選拔了。」
「對於這個最終選拔,我只有一個要求。」
老人放輕了聲音,聲線微顫。
「活着回來。」
四人表情各異,但看着鱗瀧左近次的目光都清澈明亮,聲音堅定有力。
「是!鱗瀧老師!」
……
幾天之後就是最終選拔。
鱗瀧左近次趁着他們訓練的時候,做了四個消災面具,是狐狸樣式的,因為他自己很喜歡狐狸。
錆兔的面具跟他臉上一樣,有一道傷疤。
富岡義勇的則是有藍色的粗眉,面具上的眼尾處各有一個嫣紅的小圓點。
真菰的狐狸面具是笑着的,右臉上有幾朵藍色小花。
淺川螢的狐狸面具也是笑着的,左臉上畫着幾株四葉草。
幾個人拿到面具時都喜笑顏開,紛紛圍着鱗瀧左近次,糖衣炮彈差點把他哄得找不到北。
……
待四人準備前往藤襲山的時候,鱗瀧左近次為他們整裝,他理了理他們的衣袖,然後收回手站在木屋前。
「出發吧,孩子們。」
「一年時間,承蒙老師栽培。我們不在的這幾天,老師也要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