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冉剛放下碗筷,摸着飽腹的肚子,房門就被人打開,隨即衝進來了幾個穿白大褂的人。
「你們要幹什麼?」
她害怕的縮到角落裏,驚恐的質問他們。
蘇墨從門口走進來,靠近她,拉起她的手,輕聲細語道「冉冉,別害怕,他們就是給你抽個血而已。」
葉冉像是被火燙到一般,猛的把手從他掌心中抽回,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將他吞噬,對着他憤怒的吼。
「我為什麼要讓你們抽我的血。」
好好端端的幹嘛要抽她血?她腦海中一片混亂,各種可怕的念頭如脫韁的野馬般狂奔。
對,蘇墨這人渣肯定在謀劃着一個天大的陰謀,一個足以將她推向萬劫不復深淵的陰謀。
剎那間,她腦海中如閃電般閃過一些畫面,她以前看過的那些小說情節在眼前浮現。
小說里那些喪心病狂的男主,為了心中的白月光或者家人,不惜把女主當作工具,抽取女主的血液去供養他們,讓女主成為可憐的、任人宰割的移動血包。
難道蘇家也有人得了絕症?所以蘇墨要抽自己的血去救他的家人?
蘇墨不知道她腦子裏已經腦補了這麼大的一場戲,為了事情快點結束,他只能上手把她緊緊抱住,然後朝醫生們喊「還愣着幹什麼,快點抽。」
醫生們聽到命令,迅速行動起來,手忙腳亂的打開醫藥箱,拿出那閃着寒光的抽血針。
看着在燈光下仿佛是死神鐮刀的針,葉冉在蘇墨懷裏像發了瘋似的掙扎。
她這時的力氣大得驚人,每一寸肌肉都在反抗,就像溺水之人在做最後的求生努力。
她的嗓子因為着急而變得沙啞「放開我,不准抽。」
「蘇墨你這個禽獸,休想抽我的血養你家人,他們就活該死。」
「你在說什麼?」蘇墨緊緊箍着她,下巴搭在她的肩頭上,試圖讓她安靜下來,柔聲安慰「別動,很快就好了,不會疼的,你相信我。」
一個醫生拉起她的手臂,把她的衣袖拉上去,另一個醫生拿着針就扎進了她的手臂。
其實抽血的疼痛並不劇烈,可葉冉卻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被抽離,她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血液一管又一管的被抽走,那鮮艷的紅色像是她生命流逝的標誌。
她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最後像一灘爛泥般癱軟在蘇墨懷裏,眼中的光仿佛也隨着血液一同被抽走。
醫生拔出針後,蘇墨趕忙用棉球給她摁住針眼,依舊輕聲安慰道「沒事了,已經結束了。」
「我不要做移動的血包。」
她在男人懷裏瑟瑟發抖,帶着哭腔的聲音顫抖,眼中滿是祈求,看得男人心疼。
可男人不是很懂她話里的意思,只是覺得她有些過於害怕了。
「沒事了,我們休息一下就好了。」
男人把她抱到床上躺好,給她蓋好被子。
然後他自己趴在她的身邊,拉上她的手。
兩日後,所有的檢查結果都出來了。
這兩日裏葉冉都在自己想像的恐懼中度過。
即使蘇墨再怎麼安慰,再怎麼解釋他沒有惡意,只是想抽她的血做檢查看有沒有染上愛滋。
可她似乎對他的解釋一直是充耳不聞。
自己有沒有愛滋,他不是最清楚的嗎,每年的學校體檢報告,他都知道。
他看着蘇墨拿着自己的健康報告興奮的跑進蘇老太爺的房間,這一刻更加是驗證了她心裏的想法。
看來應該是蘇老太爺年紀大了,患了病,需要新鮮的血供養。
而她這個外人,她這個蘇家人的眼中釘,肉中刺,無疑就成了他最好的移動血包。
她心如死灰的癱坐在地上,抹着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