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玉一路走到明照堂,見杜信芳和秦靈澤正站在明照堂院子外說話,她便走了過去。
「大哥,三哥,你們怎麼站在這兒?」
杜信芳看着她,溫和地答道:「鄭大人派來的人說是有要事要和先生談,所以我們就先出來了。」
沈殊玉看了一眼明照堂緊閉的屋門,心中十分好奇。
「先生都不做官了,鄭大人還有什麼事要和先生商量啊?」
杜信芳見四下無人,便把沈殊玉和秦靈澤拉到一旁,對二人說道:「先生倒是和我提過,反正以後你們也會知道,現在告訴你們倒也沒什麼。」
見他繞來繞去,秦靈澤急性子上來了,「別囉囉嗦嗦了,到底怎麼回事。」
杜信芳略一沉吟,「鄭大人想讓先生收孟公子為徒,先生已經答應下來了。」
「啊?」秦靈澤和沈殊玉齊齊大吃一驚。
秦靈澤忍不住叫道:「先生怎麼忽然就想起來收徒弟了,還收一個這麼大的徒弟……」
他看了看沈殊玉,繼續說道:「阿殊都這麼大了,先生得有十多年沒收過徒弟了吧。」
沈殊玉簡直哭笑不得。
「三哥,你搞清楚好不好,我自小就在先生身邊,先生把我排在最後是因為我年紀小,真要算起來,你才是最後一個入師門的好不好?」
「哎哎哎,這些都不重要!」秦靈澤揮了揮手裏的扇子,「先生為什麼非要收他做徒弟啊?他是有什麼過人之處嗎?」
杜信芳笑了一下,「真要說有過人之處他也的確有,他有個好外祖,如今鄭大人已然開了口,先生不好拒絕。」
這麼一說,兩個人就能理解了,不過沈殊玉還是有些疑惑,「那他為什麼非要拜先生為師啊?」
京城裏有學問的,又不止淳于靖一個人。
「不就是衝着我皇帝姐夫和先生一起長大的感情嘛……」秦靈澤嗐了一聲。
杜信芳瞥了他一眼,「有些事放在心裏就行,別掛在嘴上。」
「知道了,知道了。」
解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杜信芳便不打算繼續在這兒消磨時間了,「我要去拜見裴大人了,向他討教討教朝中的一些事。」
他看着秦靈澤和沈殊玉問道:「你們倆是和我一起,還是……」
秦靈澤連忙擺手,「算了算了,裴大人學問好,他要是興致來了考我兩句,都不夠我丟人的。」
杜信芳又看向沈殊玉,「你呢?」
沈殊玉也搖了搖頭,「我不認識裴大人,就不去湊熱鬧了。」
她現在生怕被裴含章認出來,躲裴家的人都來不及呢!哪兒會上趕着往前湊。
杜信芳點點頭,「行,那你們自己找地方玩,我先走了。」
等杜信芳離開後,沈殊玉便把獨孤霖在緹花小築的事告訴了秦靈澤,秦靈澤一聽十分高興,便說要去看看獨孤霖,兩人便結伴往緹花小築走去。
誰知走到翠微樓附近,兩人忽然看到雲清領着一個男子往這邊走來。
雲清也是莊內的小童,他上前給沈殊玉和秦靈澤行禮,那男子一聽到面前之人是拂玉山莊的二公子,當朝國舅爺,眼前登時一亮,好說歹說拉着秦靈澤到一邊說話去了。
沈殊玉便留在原地等候,看秦靈澤一時半會回不來,她便狀似無意地詢問雲清:「裴大人和裴家那位公子怎麼樣了,他們有說過什麼嗎?」
雲清以為沈殊玉是怕自己對客人照顧不周,苦思冥想後撓了撓頭。
「沒說什麼啊,上午我送裴家小公子回去的時候也沒見他有什麼異樣,要不我晚上再去問問他們有什麼需要的?」
沈殊玉想了想說道:「裴大人年紀大了,你多照看着點便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