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霖說這番話的時候目光閃爍,話說得也含糊,裴含章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沈師姐怎麼了,現在天都亮了,她怎麼會剛睡下?」
獨孤霖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裴含章看她面色遲疑,自己又實在想把事情弄明白,只好和她再三保證。
「有什麼話你放心說,我絕不告訴別人。」
獨孤霖和裴含章好歹也算是舊相識,她知道裴含章一向直率坦蕩,沒什麼壞心思,再一想沈殊玉和裴含章如今也算是同門了,就算告訴他似乎也沒什麼要緊吧。
「也不知是怎麼了,我阿姐昨夜被淳于先生罰去跪祠堂了,還跪了一夜,直到早上才回來,我剛剛照顧她睡下了。」
「跪了一夜的祠堂?」
裴含章心想,難怪昨夜她沒有去演武場……
「知道是因為什麼嗎?」
獨孤霖搖搖頭,「我問了,她不肯說。」
裴含章皺起眉來。
淳于靖為什麼要罰她跪祠堂?他不是一向很寵愛沈殊玉的嗎?有什麼了不得的事值得讓她跪一夜?
裴含章心裏那股不好的預感再次升騰起來。
見他沉默不語,獨孤霖便問道:「含章哥哥,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
獨孤霖轉動着自己的小腦瓜,打起了裴含章的主意。
「含章哥哥,你問的我都答了,那我能不能也問你一個問題啊?」
「你問吧。」裴含章答道。
獨孤霖直截了當,「你和我阿姐吵架了嗎?因為什麼事啊?」
裴含章搖了搖頭,「我沒有和她吵架。」
「那為什麼我阿姐昨日見你時樣子怪怪的,她之前從來不對別人這樣的,你是不是無意中得罪她了?」
裴含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得罪談不上,不過我們之間還真是有點小誤會。」
「得罪」好像是真的,「無意」似乎也不假,可裴含章自己也很委屈——明明只是一次莫名其妙的邂逅,誰能想到兩人還會有後來的相逢?
沈殊玉有把柄在他手上,因而對他生出防備之心倒也無可厚非,換做是自己,恐怕也沒法立刻向對方交付信任。
不過,眼下的情況顯然不對勁,也不知沈殊玉受罰是否和那件事有關?
「什麼誤會啊?」
裴含章停頓片刻,「沒什麼,幾句話就能說明白的。」
見他們倆都在這件事上打啞謎,獨孤霖失望地撅起了嘴巴,「算了算了,你們倆一個兩個都不想說,我不問了還不成嗎?」
話雖如此,獨孤霖還是好心地提點他。
「對了,我昨天聽我阿姐說,謝姐姐今天下午要清點山莊庫房裏的東西,我阿姐多半會去幫忙的,你要是有話想和她說,不妨那時候去找找機會。」
裴含章溫和地點點頭,「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早上天涼,你也別在外面待太久。」
「知道了。」
午飯後,裴含章在翠微樓讀了會兒書,看着時辰差不多了就去了謝嫮的青鸞閣。
還未走到近前,他就聽到青鸞閣里傳來了吵嚷聲,走到門口才發現院子裏一派雞飛狗跳的熱鬧景象。
敢情這莊子裏除了淳于靖,其他人今天下午都在這聚齊了。
秦靈澤懷裏抱着一個包裹,也不知裏面裝着什麼寶貝,他一味地躲閃着謝嫮要拿包裹的手,說什麼也不肯給她,嘴裏還不住地嚷着,「我不管,我就不給……」
謝嫮一向守禮,想上前拉扯他又覺得實在不雅,只得又急又氣追在他身後。
「我以後會還你的!」
秦靈澤的侍從在一邊小聲地勸
第54章 青鸞閣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