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玉低着頭,漫無邊際地去想自己先前和裴含章在一起是什麼樣子……
她正兀自出神,忽然聽到裴含章問她。
「我剛剛看你在師公的院子前徘徊了很久,發生什麼事了嗎?」
裴含章看向她的目光既有探究之意,又帶着難以掩飾的擔憂。
沈殊玉沉默了片刻,心酸與委屈就這樣忽然從心口溢了出來。
「想起一件和師公有關的事,一時間有些想不明白,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裴含章想起了她之前去打理淳于晟遺物的事,便以為她是觸景生情。
「我沒有接觸過師公他老人家,但是聽先生、你還有二師姐都說起過他,我祖父也對他評價甚高,這樣一個仙風道骨不似凡人的人物,他做過的一些事,我們常人無法理解也實屬正常,」
沈殊玉輕輕一笑,「你說的有道理。」
她若有所思道:「所以說,師公做的事,必定有他的一番道理。」
裴含章不清楚她到底指的是什麼事,但他看到沈殊玉的眉頭因為自己的一番話而漸漸舒展,心頭還是湧上了幾分喜悅。
「我想是這樣的。」
一陣涼風吹來,沈殊玉緊了緊身上的披風。
她看裴含章穿着單薄,便好心提醒道:「山上夜間風大,你下次夜裏出來的時候還是多穿一些吧。」
「剛剛練完出了一身的汗,所以沒穿太多。」
裴含章想起了白天沒有機會說出口的話,他沒再猶豫,把自己馬上要去羽林衛的事一五一十地說給了沈殊玉聽。
沈殊玉聽完倒是很高興。
「能待在陛下的身邊就不怕他不留意你,你身後又有你祖父,還有你父親的功勳,將來少不了晉升的機會。」
不過,這一去自然意味着兩個年輕人要面對長久的離別,裴含章想到了,沈殊玉自然也想得到。
不過在沈殊玉看來,在眼下這段尚無定論且略顯尷尬的關係中,分別也許不是一件壞事。
沈殊玉面對的事情太過棘手,眼下千頭萬緒,她需要一點時間讓自己頭腦清醒地去思考問題。
裴含章則是在後悔,自己今晚出門怎麼沒把那根簪子帶在身上,要是現在給沈殊玉的話,她應該不會再拒絕吧?
「起風了,我們回去休息吧。」沈殊玉提議道。
「啊?哦。」
沈殊玉起身拿過燈籠要走,裴含章也趕忙跟上,「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幾步路而已。」
「太晚了,路上黑,我陪你做個伴。」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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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
皇帝閉着眼睛躺在榻上,額頭上覆着一條冷帕子。
他已不再年輕,雖是保養得宜,但歲月依舊在他的額頭眼角留下了痕跡,再加上被疾病侵擾後又服食過一些不知名的丹藥,更是讓他疲態盡顯。
獨孤貴妃侍立在床前,聽太醫輕聲陳述皇帝的病症。
「近日天氣變化大,陛下一時沒注意保暖,着了風寒,有些發熱,按時服藥即可。另外,陛下近日要少飲酒,去後宮也要有所節制。」
太醫說得委婉,貴妃聽後不自然地把目光移開,然後在心裏暗暗的把鄭賢妃、景妃等人罵了一通。
「愛妃……」
皇帝的聲音有些許沙啞,貴妃趕忙拋下太醫坐到床邊握住他的手。
「陛下,臣妾在這兒。」她輕聲道。
「都有誰在外面?」
「幾位殿下都在。」想了想,她又不情願地補充一句,「還有陳妃、鄭賢妃、景妃等人。」
「嗯。」
皇帝
第211章 父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