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意大利。
「土豆,土豆。呼叫土豆。」一股黃鼠狼一樣的聲音在地洞裏游巡,聽到這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尖嘴猴腮的傢伙在洞裏放哨。
「芬格爾。我再說一遍,我不叫土豆。」說話的人有着一頭金色的長髮,他的眼睛像是冰魄的湖水,在洞穴里都閃着幽暗的藍光。
毫無疑問,他是愷撒·加圖索。
「在地道里說話都是要叫外號的,這你都不懂嗎,愷撒·加土豆?否則被人聽見不就暴露了!」說話的人聲音雖然聽上去尖嘴猴腮,但意外地長了一副魁梧的身體,肌肉把他的一身夜行服撐得賁起。
毫無疑問,他是芬格爾·馮·弗林斯。
「芬格爾……」
「請叫我『春泥』。」芬格爾很嚴肅地說。
「好的,春泥。」愷撒無奈地接下了這個話茬。跟芬格爾一起執行任務,比跟楚子航或者路明非一起執行任務要艱難十倍。芬格爾在機場降落之後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是「我給我倆取了個組合名,就叫做『土豆泥』。你知道的吧,我喜歡KFC,我在守夜人論壇有一個ID叫作『肯德基先生』。」
「你確定是這裏嗎,春……泥?我們已經在山洞裏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到這裏已經連動物也很稀少,空氣都開始變得不那麼新鮮,再往下可能是沼氣池。」
愷撒說話的語氣……有些尊敬。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芬格爾是不遠萬里從芝加哥趕到意大利來幫他的。而且這回他什麼都不要。上一回塔克拉瑪乾的任務芬格爾收走了他幾百萬的佣金,但這一回,他說他婚禮的錢已經攢夠了,這回幫你愷撒·加圖索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任務執行過程中什麼都聽我的」。
他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從芝加哥的卡塞爾學院飛到了意大利。除了愷撒以外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他的行蹤。他說他是搞到了一架來意大利踢足球友誼賽的直飛航班的VIP座次,沒有航空信息可以查得到他。而且他在卡塞爾學院也已經消失了一段時間,大家都猜測他是為了自由一日的優勝在裝犢子。
於是,他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地和愷撒組成了「土豆泥」組合,出現在了意大利某個不知名的山脈的深處。
照他自己的說法是,「最近的風聲緊得很。因為自由一日,大家都在關注卡塞爾學院。我這個最受期待的自由一日的冠軍預備役難免遭人記恨,我只能從頭到腳保護好自己。」
「土豆,不要着急,相信我的業務水平。」芬格爾挺了挺胸脯,「記得塔克拉瑪乾的碳炔實驗室的任務嗎?我春泥一個人出馬也是手到擒來!我給你的報告裏非常詳細地寫了那個實驗室的情況。那個實驗室在七年前完全停運,實驗數據停止在七年前,他們沒有銷毀那裏的實驗器材,也沒有銷毀他們實驗的『原料』。可能是因為他們覺得那裏有一天可能會被重啟……」
「那裏存放着無數死亡的龍胎。」芬格爾繼續說,「你們加土豆家族在過去幾百年時間裏就在滿世界尋找這種東西。龍類在死後會重新化為胚胎,比如青銅與火之王死後就變成了青銅城裏的那兩個繭。繭裏面包含着他們所有的基因信息,所以他們能夠重生。你們加圖索家族在全世界尋找這些繭,然後把它們帶回這個塔克拉瑪干沙漠裏的碳炔實驗室。你記得我在報告裏說過這個實驗室是幹什麼的吧,土豆?」
「催生。」
「催生」這個詞是芬格爾說的,更準確的含義應該叫作「催化龍胎的蘇生」。那個實驗室里研究的東西只有一項,那就是如何讓胚胎中的龍種加速甦醒。
所以,芬格爾所看到的那些死亡的龍胎,其實都是實驗中的失敗品。他們被泡在煉金容器里,鍊金術加速了他們甦醒的流程。但這種鍊金術催化之下誕生的龍種就像是早產兒,那個實驗室里的研究員甚至嘗試着像培養人造胚胎一樣為他們建造模擬子宮的溫室,但他們全都失敗了,那些龍胎提前甦醒,但全都在煉金容器里化成了標本。
「我查閱了他們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