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那一剎那才反應過來,剛剛的潮潮合鳴聲根本不是什麼大事發生的前兆,那是勾引他鐮鼬注意力的雜音,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掩蓋那一隻穿林箭。
「明非,你的身後。」葉勝出聲提醒路明非。
路明非慌忙轉過身,他這才注意到一個漆黑的人影正像虬蛇一樣鑽入土中。他餘悸方定,手臂傳來陣陣刺痛,他這才注意到原來剛剛自己的手臂被緊緊勒住,已被勒出了兩道青紫色的勒痕。
原來他剛才全身無法動彈,並不是生死懸於一線之間整個人被嚇傻了,而是有人早就選定了目標。
原來人家一開始的目標就是你啊。路明非。
葉勝的手上還在滴着鮮血,他的眼裏泛起了幾根血絲,眼神裏帶了幾分厲色。他折斷了那支羽箭,把箭矢扔到了路鳴澤的身前。
「鳴澤,看看。」葉勝示意路鳴澤用「神瞳」看看這青銅箭矢的深淺,在這種場合,路鳴澤是天生的鑒巡機器,沒有人比他更可靠。
酒德亞紀圍了過來,拿出隨身攜帶的醫藥用品為葉勝進行包紮。
葉勝悶聲不吭,酒德亞紀也沒有說話。或許在某種程度上,兩人是心意相通的。擔憂和信任他們都可以通過一個眼神來傳遞,除此之外,他們的所有行動都只是為了執行好他們的任務。
包紮完畢。葉勝咬了咬手上的白巾,酒德亞紀把白巾系成了一個好看的八字結,葉勝看上去有些像日漫里的熱血男高生,他甩了甩手,確保自己的手可以揮使如初。
「鳴澤,怎麼說?」葉勝問路鳴澤。
「跟我們上次見到的青銅箭矢是同一種。不過上次還知道弄一個箭陣,這次就這麼一支箭,除了鋒利一無是處。青銅鑄造法太久遠太古老也太落後了,單只箭矢的殺傷力遠遠不如冷兵器。」路鳴澤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屑,「就算路明非先生真的中了箭,現在攛掇攛掇送回學院醫治也完全來得及,最多臉上留道疤。想用一支冷箭就嚇退我們,還不如投個影放幾集《名偵探柯南》裏的碎屍案呢。」
葉勝把頭轉向了路明非,「明非,你剛剛有聽到什麼動靜嗎?」
「我聽到這些青銅器在合奏。」路明非說,「就像是交響樂一樣。」
「除此之外呢?」
「沒有,什麼都沒有。我甚至因為『鐮鼬』沉浸在交響樂里,連有一根箭射向我都沒意識到。」
「誒,你這屬於學藝不精。」路鳴澤又及時地竄了出來,「愷撒師兄就能在釋放鐮鼬的同時100顆子彈還彈無虛發。咱們的敵人還有點聰明,知道柿子要挑軟的捏。」
路明非白了路鳴澤一眼。要在往常,他肯定又要跟路鳴澤唇槍舌劍八百個回合,但他這回沒有去理會路鳴澤的酸言腐語,原因很簡單,因為他親眼目睹葉勝在他面前握住了那根青銅箭矢,他手上的鮮血一滴一滴滲落。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可以說是「再造之恩」,這要是在戰場上就是趙雲替阿斗擋箭,還不是劉阿斗,是路邊的小兵路阿斗。那這路阿斗說什麼都要替趙雲闖出一條生路的,路阿斗沒空再去跟其他的路人甲乙丙丁爭論。
路阿斗,不,路明非直接轉向了葉勝:「師兄,你的『蛇』有找到什麼嗎?」
「沒有。我的蛇抵達了它能到達的每一個角落,除了我們與林鳳隆、羅納德·唐以外,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有『生』的氣息。我只是提前比你感知到了飛射過來的箭矢,可惜等我要出手的時候已經有點來不及了。箭矢的速度在每小時300公里往上,比人類所能擊發出的網球的極限速度還要快,情急之下我只能伸手攔住它。這是我的失職。」
路明非看着葉勝,他的臉上有一種……自責。
葉勝師兄就是這樣一個人,他跟楚子航還很不一樣。楚子航是把你撂在車上一個人提着妖刀在雨幕中把所有敵人都砍翻,回來的時候鮮血一滴一滴滴在車上,他還要問你今天晚上跟陳雯雯聊得怎麼樣。而葉勝,他是團隊的主心骨,執行部七組的組長,你是他身邊忠貞不二的馬仔,你來
第四十章 妖刀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