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我們幾個都不是戰鬥型啊。尤其是我,我是學術型,打起架來我只會抱大腿的……」芬格爾苦兮兮的,「而且,愷撒,你們家族培養殺手幹什麼?看到不順眼的直接乃一座特?這是黑社會的做法啊,現在都文明社會了講究和諧法制啊……」
愷撒挑了芬格爾一眼:「殺手不一定是殺人的,有的時候只是需要最鋒利的一把劍。」
「加圖索家族最鋒利的一把劍……那不是你嗎?你才是加圖索家族集勇氣與智慧於一體的未來家主啊!哦,愷撒,師弟,我明白了,你肯定跟他打過,怎麼樣,輸得很慘?」
「我沒有跟他打過。」愷撒的金髮披在身後,無塵之地帶來了巨大的空氣紊流,這股紊流正在幾個人身前流轉,風旋正在這個空間內生成,愷撒的眼睛像是冰藍的湖水,此刻他的眼睛裏平靜無風。
「哦,我明白了,畢竟你是加圖索家族未來的家主,一個家族豢養的殺手怎麼可能會跟家主切磋呢?他可是你的爪牙。愷撒,你看過中國的武俠劇嗎?武俠劇里就有很多那種老大一喊一呼應就跑出去打架的人,什麼『星宿老天,法力無邊』,帕西就屬於這一種,他是你忠實的扈從。」
愷撒看了芬格爾一眼,他的眼神中沒有太多的起伏。
跟芬格爾不必有太多的起伏,反正他說的話一般也沒什麼用。
「你們在這裏別動。」愷撒說。他這話是對他們幾人說的,芬格爾、酒德亞紀,還有路鳴澤,末了,他還說道,「不要動手。」
只不過,說這話時,他一直看的人是——路鳴澤。
愷撒迎着風旋大踏步地走了出去,狄克忒多在他的手裏出鞘,鐮鼬像是積卷的風團為他開道。
他緩緩地走向了那團風旋,他走進了暴風之中,直至走入風眼,無塵之地卷積如雲,所有的光線和聲音都被撕碎隔離,這裏像是有一個巨大的電離磁場,其他人只能看到偶爾扭曲的光型。
「看來愷撒還是很懂自己的嘛,也很懂帕西。他早在知道對手是帕西的時候就擬定過戰術了。哪有什麼沒有弱點的人啊,沒弱點的那還是人嗎?那叫做二次元美少女!」愷撒不見了,只留芬格爾一個人在那滔滔不絕,「帕西的弱點是什麼?這麼明顯他會看不出來嗎?帕西的弱點就是——愷撒啊,畢竟,他不是被叫做什麼,愷撒的守護者?愷撒啥都不用做,就往地上那麼一躺,那帕西就必敗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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愷撒的鐮鼬在他身前化作了卷積的風團,他離開了人群,狄克忒多被他握在手中。
他能感知到無塵之地的邊界,鐮鼬是最敏感的風妖精,無塵之地和鐮鼬一樣,同屬於風元素的言靈,而鐮鼬是最敏感的風的探知者,這個無塵之地的領域都在他的感知之中。
這個無塵之地的領域在移動,他移動得小心翼翼,移動得敏感而又謹慎,他像是突然之間被看穿了,驚慌失措卻又強裝鎮定,他最想做的事是把自己從這裏抹去,因為——他在這裏看見了愷撒。
愷撒不是一個濫情的人,他也不愛多管閒事,但只有帕西這件事情是例外。帕西出現在他身邊是在他的母親去世以後,當時的他感覺世界黯淡無光,他在家族裏日常只能見到弗羅斯特一個人,他擁有自由身,但卻感覺周圍都是天羅地網。家族對他的掌控可怕至極,他曾想過偷偷調查母親的死因,但所有的線索都在一夜之間失蹤,那間小醫院一夜之間蕩然無存,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他問弗羅斯特,弗羅斯特只會說:我不會對你說謊,愷撒,所以我得告訴你,我不會對你說謊,愷撒。
其實有關於碳炔的線索是帕西告訴愷撒的,愷撒有一天在枕頭底下發現了一張紙條,紙條里寫着碳炔的線索。這個時候他知道了,原來除了弗羅斯特之外,家族裏還有另外一個人一直盯着他。他那個時候十幾歲,獨自去調查碳炔無果,便嘗試從這個人這裏尋找線索,他那個時候才知道,家族裏找了一個與他同齡的影子,這個影子與他「形影不離」,他也長着金髮和藍瞳,但他一直活在影子裏,他作為愷撒的影子而存在,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