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靈·燭龍。
老唐手中的君焰堂堂而立,由生生之蓮變化成了太陽耀斑般的燭焰。
這是純粹的火元素之力,比君焰更加的強大,更加的純粹,也更加的,危險。楚子航已經煉化到可以自由地控制君焰,但燭龍?他手裏的燭龍就是失控的火焰,帶着火元素的耀斑瘋狂飛舞。
燭龍是瘋狂的言靈,是毀滅的言靈,但在老唐的手中,那是循守的言靈,是自由的言靈,因為這言靈,本來就屬於他。
太陽耀斑的燭焰與突刺而來的犼骨對勢而立,燭龍與將臣犼骨,都是青銅與火之王無上的言靈,兩相碰撞,力量從有形化為無形,碰撞的火星之中,蘊含着巨大的能量擠兌。轟,那太陽耀斑的燭液突然炸裂,那銀針一樣的犼骨消失不見,老唐被碰撞的力量波震懾得直接翻滾在地。
指骨上的牛頓被伸至高空,參孫好像是在炫耀,在耀武揚威的炫耀,他在炫耀他的戰利品,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牛頓,亦即,康斯坦丁。
「啊!」老唐爆發出震天的嘶吼,痛苦和殺意在他的體內匯集,他的力量相比於他巔峰期來說殘破不堪,但他絕對不許背叛者在自己的面前耀武揚威,也絕對不許自己的弟弟被當做一個旌旗上的戰利品。
老唐右臂大臂揮舞,一把武器在他面前凝聚成形。言靈·天地爐心,他用天地爐心鍛造了一柄青銅器,雖然遠遠不及七宗罪,但至少也是一把武器。
老唐再次高高躍起,他一步躍至了參孫的上顎,他的目標是——那隻眼睛,那隻癲狂的血紅色的眼睛,雖然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他從未見過有龍的眼睛是如此癲狂的血月。但事出反常必有鬼,哪裏有鬼,哪裏就要剔乾洗淨。
老唐握緊了手中的青銅器,那是一柄斬馬刀模樣的青銅器,或許他是在下意識地模仿暴怒,或許他就是要用暴怒處決背叛者。
暴怒之意,盛斬叛孽。
老唐揮出斬馬刀,迅疾之光在參孫的眼前顯現。但他沒有躲,他根本就不忌憚,他根本就是在等待這麼一個時機,他癲狂的血月之中,忽然橫穿出一根犼骨,那是像從邪惡的冥河之中打撈而出的武器,帶着血紅色的形軀與可怖的殺意,它的形狀並不規則,就像是——人的骨頭。
犼骨與老唐手中的斬馬刀正面相撞,那斬馬刀畢竟不是真正的暴怒,僵持了兩下之後便節節敗退。此時老唐直視着參孫的眼睛,他要從這雙眼睛中看出什麼端倪來,他是青銅與火之王,他是四大君王之一,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癲狂的血月,即便在龍類互相屠戮的時代,他也從未見過這種癲狂的血月!
嗚——
這是什麼聲音?為什麼我會聽到這種聲音?老唐的內心不免一顫,他聽到的好像是,參孫的哭聲,在他癲狂的眼睛之中,隱藏的是他的哭聲。
不,不,他是背叛者,是數千年前的背叛者,康斯坦丁就是因為信任他才會被他刺穿胸膛。他學會了人類的狡詐,還學會了人類的無恥和偽裝,他偽裝成傷者,偽裝成孩子,那不過是為了騙取你的信任和憐憫,人類當中也有很多這種把戲不是嗎?這些東西對於背叛者來說不過是信手拈來。
犼骨正在擊退老唐的防線,斬馬刀不是暴怒,天地爐心也並不足以鍛鑄出七宗罪,真正的七宗罪需要「燭龍」「天地爐心」和「絕工」三個言靈,甚至需要康斯坦丁的精神力,所以七宗罪才能殺死真正的龍類。而在犼骨面前,天地爐心鍛造的青銅器遠不及七宗罪強大,它即將破碎。
老唐後退一步,大手一揮,原先的斬馬刀化為了數米高的屏障。還好這裏是青銅城,還好這裏有源源不絕的青銅原料,老唐用天地爐心創造了防守的圍障,然後一個高躍,重又跳到了參孫左臂的指骨之上。
天地爐心創造的防守圍障困不住參孫多少時間,那根從他的血月之眼中浮起的犼骨,正在一點點撕碎他的屏障。他眼前的參孫,無法預料,難以捉摸,他甚至比數千年前的他更強。
老唐站在那根指骨之上,他的身下就是被吊掛着的康斯坦丁。康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