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就不怕再也回不了壃國,再也無法為璟王正名?」
蕭延覲也眼中帶淚,滿目哀傷,卻斬釘截鐵道,「不怕,我只怕我再後悔。我已經失去你一次了,這次無論如何我都會救你。就算是這樣,我欠你的依舊還不清。」
蕭延覲自認為他做的那些事,讓她受到的傷害,這輩子也彌補不了,永遠都虧欠於她。
而黎青蒲除了對他的責怪,心中也明白,他們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奸妄之人挑唆迫害,而他處於是非中心,早已看不清身邊的人。
或許,這個擁抱他們都等了太久太久了。
自此再無誤會恩怨,就這樣毫無隔閡的相擁,彼此依靠,相互信任。
大概是許久沒這樣抱過她了,蕭延覲雙臂緊緊抱着,恨不得將其融入身體,一刻也不願鬆開。
他來胡國這麼久,黎家的事從不敢告訴她,他明明知道,可以用黎家的事規勸她跟自己回去,可他也不願意提。
她已經夠苦了,他不想讓她再受煎熬,可就因為他一時的自作聰明,還是被她知道了。
現在他後悔不已,黎青蒲說的對,他就該走的乾脆些,優柔寡斷,害她如此痛苦。
初升的日光透過雲彩照在廣闊的天地間,天亮了。
一縷光落在她的眸里,透過她的瞳孔,裏面仿佛承載着無盡的悲傷。
黎青蒲看着他,滿目堅定,一字一句的道,「我要跟你一起回京城。」
蕭延覲的手微微一顫,他心疼的看着她,即刻道,「不行,你不能回去,黎府已經不復當初,你如今回去是罪臣之女,儘管你我還是夫妻,但蕭延珩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正因黎家不復當初,我才要回去。」
看着她冷靜的雙眼,說出的話也是字字堅定,「你要走的路我不會妨礙你,只是我是黎家的女兒,黎家遭此劫難,母親和兄長的受苦,我怎能躲的無影無蹤。」
她的母親這一生過的也算是安穩無虞,如今一朝之間家破人亡,丈夫流放,兒子戰死沙場,女兒也不知所蹤,這讓她如何度過。
蕭延覲看着她堅定的眼眸,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住,似乎也在下決心。
過了許久,一縷縷光穿破雲層照在兩人臉上,堅韌而篤定。
蕭延覲道,「我不是怕你妨礙我什麼,你不會妨礙我,我只是怕我保護不好你,如果你已經想好非回去不可,我向你保證,一定會護住你。」
此時,在兩人臉上看不到一絲懼意,更多的是從容與感動。
靈藥閣中,阿依本來一早起來開門,卻看到兩人一起走來,阿依揉了揉眼,以為自己沒睡醒。可隨着兩人停在眼前,才確信自己睡醒了,沒看錯。
「蕭大哥,你不是走了嗎?還有黎姐姐,你不該還沒睡醒嗎?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聽到阿依這麼問,蕭延覲無奈的嘆了一聲氣。
實在不怪黎青蒲能發現他對她的隱瞞,主要是阿依這也太藏不住事了,儘管他千叮嚀萬囑咐,阿依總會說漏嘴。
什麼叫不該還沒睡醒嗎?生怕別人不知道她下藥了嗎?
不過現在也不重要了。
黎青蒲要走的事很快便傳到了所有人耳朵中,黎青蒲還記得那日蘇看向自己的目光,他沒有說一句話,卻勝似千言萬語。
阿依陪她收拾行囊的時候還問她,那日蘇哥哥是不是生氣了?怎麼不說話。
黎青蒲卻笑着搖搖頭,「沒有,他是釋然了。」
阿依不懂黎青蒲的意思,奇怪的直撓頭。
那日蘇對她恩重如山,這輩子能有幸結識那日蘇是她不知道積了多少德的福報。
他幫也幫了,救也救了,她還是選擇回壃國,去面對那些腥風血雨,那日蘇也明白,他是無法替人改命的,達旱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