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招弟一蹦三尺高,大聲嚷道:「賠什麼賠!憑什麼要我賠,明明是你們自己家的孩子聽風就是雨,關我什麼事兒?」
周梨花不甘示弱:「要不是你家孩子亂說,我家孩子怎麼可能會偷白面?」
劉招弟卻依舊理直氣壯地反駁:「我們說我們的,你家孩子要聽,憑什麼該我們負責?」
周梨花更加強硬:「反正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的源頭就在你們身上,你們必須得負責!」
旁邊站着的一個婦人也附和:「沒錯,必須賠!要是你們不賠的話,我們就直接去你家裏拿東西抵賬!」
馮母輕笑,被這群不講理的老娘們纏上,看劉招弟怎麼處理,不講理對上不講理,看誰更高一頭。
看這群人真要進她家,劉招娣站在門口,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堵着大門喊道:「你們誰敢進我家,我就去公社告你們,讓人家大人物評評理看是誰的錯。再說了,你們的白面用來釣魚了,魚又被你們吃了,不就等於那些面也被你們吃了嗎?你們自己吃進去的東西還能吐出來咋的得!」
她覺得羅桂英說的對,魚都吃了,卻來要魚餌,咋想的,要魚餌,也該找魚要。
「你……你強詞奪理,我們找人評理去!」周梨花氣得滿臉通紅,但又無可奈何,對上羅桂英她還能撒潑,但是這招對劉招弟沒用,萬一劉招弟真的去公社告了,她也沒理,她只能放下狠話氣沖沖地離開了。
這就是什麼,和講理的人不講理,和不講理的人沒理可講。
劉招弟看着她的背影,心裏得意極了,覺得自己剛才那番話簡直太解氣了。她越說越有底氣,大聲回應:「找,誰怕誰!」
院子外面終於恢復了平靜,馮母撇了撇嘴,「這些人也是看菜下碟的,對上劉招弟馬上就慫了。」
馮父拉着她,「好了,好了,咱吃飯。」
一家人總算坐下來吃這頓遲到的晚飯了。
馮母一邊吃着飯,還一邊感慨:「這真是那個人什麼,禍什麼的。」
馮青青連忙糾正:「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馮母一聽,高興得不得了,一把抱住馮青青,狠狠地親了一口,誇獎道:「哎喲,我閨女咋這麼聰明呢,連這個都知道。」
馮青青嘿嘿地笑着,心裏卻美滋滋的,謙虛地說:「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馮父聽了這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故意調侃:「我怎麼看到天上有頭牛在飛呀。」
馮拴柱和馮國良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朝着院子跑去。他們仰起頭,緊緊地盯着天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仿佛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然而,過了一會兒,他們的脖子已經酸得厲害,還是什麼都沒看到。
馮母站在門口,朝院子裏大聲喊:「你們兩個不好好吃飯,又在搞什麼名堂?」
只聽見馮拴柱疑惑地問道:「爹,天上沒有牛啊。」
「哈哈哈哈!」馮父突然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他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馮青青則是邊笑邊咳嗽着,原來她剛才一不小心把飯嗆進了喉嚨。馮母連忙幫她拍着後背,同時對院子裏那兩個還在仰頭望天的人說:「別看了,趕快進來吃飯。天上哪來的牛,牛都在牛棚里呢。」
馮拴柱和馮國良滿臉的疑惑走了進來,馮國良嘴裏還不停地念叨着:「怎麼會沒有呢?剛才爹明明看到了呀。」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馮父,埋怨道:「爹,你既然看到了,為什麼不叫我們呢?」
馮拴柱也是一臉控訴地看着馮父,「就是嘛!」
馮父再次「哈哈哈哈」笑了起來。這笑聲讓兩兄弟更加疑惑了。
馮國良好奇地問道:「爹,你到底在笑啥啊?是不是那個牛長得特別好看?」
馮拴柱則一臉認真地點頭附和:「肯定很好看,爹看得都忘了給我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