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父把鐵鍬遞上去,雙手抱住整個魚頭。他用力朝外面猛地一拔,一條大魚就這樣被拔了出來。
馮母輕聲說:「我咋看着比咱前幾天逮的那個魚還大呢。」
馮父也是一愣,他也沒想到這麼大,這條應該就是拍倒閨女的那條魚吧,他說道:「咱家盆估計裝不下了。」
馮母立刻接口:「我回家去拿個桶。」
馮父搖了搖頭:「算了,我直接抱回家,等會兒我再回來接你們。」
說完,馮父便將自己的上衣脫下來,包裹在魚身上,要不然魚身太滑,他抱不住。馮母和他搭把手先把魚從坑裏抱出來,然後馮父就抱着魚朝家跑。
「大哥,你要回家嗎?」馮建興看到馮父路過,大聲喊道。隨後,他張大嘴巴,驚愕地盯着馮父懷中的魚。
馮父丟下一句:「我先回家,一會兒再來接你嫂子。」
馮父先把水缸里的水倒出來一些,才把魚放進缸里。接着,他又匆忙回去接人。馮母在馮父離開後,把盆里的水倒掉,抱起盆子往家走。
「你們倆慢點走,等會兒娘來接你們。」馮母一邊走着,一邊不時地停下來歇歇氣,同時不忘對跟在最後面的馮青青和馮拴柱叮囑,
馮國良拉着鐵鍬已經跑到前面去了,馮拴柱拿着他們這幾天的挖魚裝備拉着妹妹,馮青青拖拉着腿提着她爹的鞋跟,她感覺自己腿都要抬不起來了,腿軟腳軟。
好在走到半路,馮父趕過來接過馮母手中端着的盆子,馮母則是一把抱起馮青青。她吁了一口氣,把頭放在馮母的肩膀上,開始犯迷糊。
回到家,馮母立刻舀了溫水,輪流將仔細地兄妹三人從頭到腳用草木灰搓洗了一遍。
池塘里的淤泥里夾雜着死魚爛蝦,散發着腥臭,洗乾淨後,馮青青聞了聞自己的雙手,發現腥味已經淡了許多。
坐在凳子上,馮青青有一口沒有口吃着飯,頭一點一點的,要不是馮母看得緊,有好幾次她的臉都差點磕到碗上,沒辦法,看她墊吧了幾口,馮母就把她抱到床上睡覺。
「青青的小腿被拍青了,拴柱睡醒了去找你大爺爺要點藥酒。」馮母對着大口吃飯的馮拴柱說道。
「不用,睡醒了估計都沒勁兒,我現在去大伯家拿,順便給他送一條魚。」馮父想着三兄妹這狀態,估計是累狠了,睡醒了能走就不錯了。
馮青青睡醒的時候,馮國富和馮國良還在睡,她全身軟綿綿的不想動,就繼續閉着眼睛。
又迷糊了一會,就聽到了馮拴柱和馮國良說話聲。
「哥,你們倆咋不起床?」馮青青奇怪,他們兩個賴床還很少見。
馮拴柱咧了咧嘴,「不想動,還是這樣躺着舒服。」
馮國良也點頭,「我也發現躺着舒服。」
不過三人大眼瞪小眼躺着實在無聊,主要是馮青青的肚子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起床,起床。」馮拴柱用胳膊杵着床想坐起來,卻是「哎喲」一聲,又躺了回去。
「大哥,你咋了?」馮國良連忙坐起來看,瞬間五官扭曲,也跟着躺了回去。
「不行了,我的兩個胳膊使不上勁了。」馮國良哭唧唧,他的胳膊不會廢了吧。
「好了,好了,咱是累過勁了,咱爹不是說讓抹藥酒,都起來擦點藥酒。」馮拴住安慰道。
他先忍着手臂酸痛走下床,下床的時候腿還軟了一下,怪不得他爹說睡醒了就沒勁了呢。他適應了好一會才軟着胳膊軟着腿,把馮國良和馮青青也拉下床。
馮拴柱把飯給馮青青端過來,讓她吃飯,兄弟兩人開始用藥酒互搓起來。
「大哥,咱爹每次搓藥酒就得使很大的勁,你使的勁太小了,就像撓痒痒。」馮國良開始提意見。
馮栓柱就感覺自己的胳膊、手都木木的,剛才給妹妹端飯的時候,差點沒把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