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代入自己,要是偶然下山歷練,回來發現宗門被滅門了,什么小師弟小師妹全死了,曾經朝夕相處真心付出的師兄成了叛徒,視為家的宗門成了斷壁殘垣……
對於活着的人來說,可能真的是生不如死。
代入謝斯沉視角,他寧願去死,而不是苟活着。
如果成神的路佈滿的是這樣的荊棘,他真的寧願自己從最開始就是普通人。
半個月沒看,作者就把一個宗門的人都殺完了……
最開始只是一道低沉的哭泣,雖然不響,但是夾雜在歡聲笑語中還是有些突兀的。
大長老喝了口茶,旁邊幽幽的傳來一道不遠不近的哭泣聲,大概還知道這個場合不適合大哭,有些壓抑自己的情緒,但這樣聽起來就更加詭異了。
就跟蚊子一樣,雖然不吵,但煩。
大長老不耐煩的放下茶杯,開口道:「要哭滾出去哭,別逼我在如此歡樂的地方當面懲罰你們。」
然而聲音還是不斷,而且這次好像轉了個方向,從另外個方向傳來了。
幾位長老轉着腦袋找誰在哭,沒見着人。
倒是看到了好幾個低着的腦子,以前這種場合一向是熱鬧,這些弟子就沒有低着頭的,甚至有些屁股都不會安分的落在坐墊上。
今日倒是稀奇,居然各個都低着頭,比上課還認真。
這讓他們很氣憤,猜測大概是哪個弟子不分場合的頑劣,在此等歡樂的宴會上居然放哭聲。
這跟在別人喜宴上喊喪有什麼區別。
玉溪劍尊沒忍住也轉了頭看,誰家的弟子這麼不懂規矩。
她竊喜,到時候又有好戲看了。
觸到這幫老古董的霉頭,弟子和師父估計都得挨頓批。
大長老一拍桌子,吹鬍子瞪眼,正要開口說話,就感覺到了什麼,低頭一看,一灘水漬緩慢的往自己這邊延伸來。
順着方向看去,就看到程處不知死活的趴在矮桌上,肩膀時不時抖動,然後斷斷續續的發出一些聲響。
玉溪劍尊順着他的目光,同樣看到了狀態詭異的程處,原本上揚的嘴角瞬間拉平了,心下警鈴大作。
她喜歡看熱鬧,可不喜歡別人看自己的熱鬧。
她率先開口道:「孽徒,你倒出來的茶水都快把大長老淹了還不知道處理一下嗎。」
話音剛落,程處微微抬起了臉龐,那張臉,怎麼說呢,給玉溪劍尊都驚得說不出話了,跟見了鬼似的看着他。
程處有氣無力道:「師尊,那不是茶水,是我的眼淚……」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淚還在嘩啦啦的往下流。
大長老瞬間被噁心得汗毛直立,迅速站起身移開了位置。
他指着程處說道:「剛才那道哭聲就是你是吧,怎得一點都不看場合,如此歡樂的場面,你要哭好歹也出去哭,在這哭什麼。」
玉溪劍尊好奇的打量着程處,像是第一天認識他一樣,非常驚奇怎麼有人能哭成這樣,眼淚能多成這樣,就算是喜極而泣也不至於這樣吧。
她撇撇嘴,果然還是道行太淺,閱歷不夠,一點小事就能哭得死去活來。
年輕真好,不像她,這個年紀已經是心如死水,不會再為任何事情起波瀾了。
程處像是死了一樣,道:「大長老,那道哭聲不是我的,我一直在憋着,所以眼淚才流了這麼多。」
「如果你要問我為什麼而哭泣,我只能說,痛,太痛了。」
旁邊腫着眼睛的弟子說道:「師兄,你不是說你就喜歡刺激的嗎,不刺激都不帶看的嗎,怎麼樣,這個劇情夠刺激你的心臟嗎。」
程處:「有點太刺激了,我感覺我的心臟被捅漏風了。」
他像是擱淺等着乾死的魚,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