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記得給我做早飯,我明天早班。」錦瑟說着從他的身下繞了出去,拿起杯子,朝臥室走去。
一弦站起了起來,看着她走進臥室,疲憊的坐了下來,視線一直看着牆上的時鐘,只差一點了,雖然她不一定會同意,但是,他真的覺得這次會成功的。
錦瑟坐在床邊,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她已經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真的差一點,只差一點,她真的就點頭了,她雙手捂着臉,不自覺的笑着,只是那個笑容不是開心的,而是可悲的,她為自己竟然還抱着這樣的心理而感到可悲,她到底在期盼着什麼啊,真的打算要和他發展什麼嗎,真的要把他也拖入自己的深淵嗎?自己已經將他帶入了這個地獄之中,難道還要將他拖的更深嗎?
黑暗之中,一個黑影完全隱匿其中,他在悄無聲息的跟着前面的一個人,馬銳,他已經出院了,並且已經上班一周,而身後的這個人,也一直都在跟着他,觀察着他的一切。
馬銳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看着此時正在翻着垃圾桶的一隻灰白的流浪貓,那隻貓聽見聲音,也抬起頭看見了他,但是很快就移開了視線,繼續扒着垃圾桶。馬銳打開了手裏提着的外賣,從裏面拿出一根烤腸,蹲了下來,引誘着貓的靠近。貓起初十分的警惕,但馬銳卻一直在用溫柔的語氣誘導着它,貓終於放下了戒心,跑了過去,起初是試探性的,最後完全放鬆了警惕吃了起來。馬銳伸手摸了摸它,身邊的貓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已經降臨,就如同馬銳一樣,早就成了別人待宰的羔羊。
馬銳快速的揪住了貓的脖子,嘴角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容,他站了起來,看着在手裏掙扎的貓,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刀。
人啊,總是喜歡欺負比自己弱小的。
一直站在黑暗的中的身影,也同樣掏出了一把刀,緩緩的朝他靠近着。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誰才是獵物,還不一定。
那隻貓尖叫一聲,快速的消失在暗巷中,黑暗之中,只留下了同樣黑暗的兩個人。
「給了你那麼長時間,你還是沒有改變啊。」身後的人冷冷的說道,一把刀泛着寒光,抵在了馬銳的身後。
「我,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我沒打算真的動手的。」馬銳的聲音顫抖着。
「真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我知道錯了,我發誓我再也不會做了,真的,饒了我吧。」
「機會不是每次都有的,真可惜,這次留下的傷疤,已經沒有機會再好了。」他笑着抬起頭,直接朝馬銳的頭打了下去。
馬銳直接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嘴上綁着毛巾,四肢也已經全被綁了起來,並且他感覺,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正在劃着他的肚子。並且那個人正在哼着歌,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歌,但是那卻能感覺到極大的恐懼,似乎加劇了疼痛。
「你身體的內部果然和你的外邊一樣,讓人噁心。」那個人笑着,「我很好奇,你死後去見到那些被你傷害的動物們,它們會以怎樣的方式迎接你呢?」
那個人說着繼續哼着歌,而馬銳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清晨,天還沒亮,一位清潔工人剛剛走到垃圾桶旁,就看見應該是他此生見過的最可怕的場景,一具被完全解剖的屍體,男人的頭部以下已經全部被解剖開,內臟,肌肉,筋脈清晰可見,最可怕的是那張臉,一看就死前經歷了怎樣的痛苦。
而錦瑟是在晨跑回來之後,看到了那張照片。下手依然如此。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一弦早就已經做好了早飯,坐在桌前等着她。
錦瑟換好衣服出來之後,便在桌前坐了下來,剛要吃早飯,一弦就靠了過來,想要親她,但是錦瑟卻躲開了。
「昨天就已經結束了,別鬧了。」錦瑟面無表情的說着,喝着牛奶。
「連這個也結束了嗎?」一弦站在那裏,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