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就算了,畢竟洪水圍山那些事情關係到村民的生死。
可是現在安穩了,要為以後盤算,高娥再這樣胡來,家裏的日子還怎麼過?
「高氏,你說說你為什麼要買那些灘地?」陳泛生直接質問。
高娥看向陳克。
陳克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結果被他爹瞪了一眼,他只好閉嘴。
「高氏,問你呢。」姜氏多少有些幸災樂禍。
住到老二家之後,姜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三個兒媳都好好的,她卻被自家男人越來越看不順眼。
陳克本來不打算說話,但是他娘這麼咄咄逼人,他只好站了起來:「那是我娘子的嫁妝,我們可以給點建議,但是不能去左右。」
「嫁妝?」姜氏聽的想笑「她都嫁到陳家這麼多年了,還有什麼嫁妝。」
高娥都聽笑了:「那娘以為我的嫁妝去哪兒了?」
「你都嫁給我家老二了,自然是我家老二的。」姜氏理直氣壯。
「娘!」陳克顧不得孝順慌忙喝止「你這話讓兒子顏面何存?」
姜氏沒想到她兒子反應會這麼大。
農家婦人的嫁妝不就是給家裏用的,這有什麼問題。
可是陳克不一樣,他是讀書人,知道不能動妻子嫁妝,除非妻子願意拿出來。
陳泛生表情也有些不自在:「那就算是她的嫁妝,她也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陳克臉紅:「即為嫁妝,就是我娘子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那她也不能不顧家裏。」姜氏理直氣壯。
那邊老大和老三兩口子一直不說話。
原本他們也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可是爹娘一定要拉出來說。
高娥聽笑了:「我一直不想說什麼,是想給相公留點面子,給陳家留點面子,爹娘要是一定要這麼說,那咱們就說道說道。」
「弟妹!」陳青試圖阻止。
這事要是真說道開了,誰臉上也不好看。
「大哥放心,咱們只是把這些事說開了。」高娥看了陳克一眼看向家裏的二老「我當初嫁到陳家有多少嫁妝?」
陳家二老不說話。
高娥的嫁妝雖然沒有十里紅妝,在壩頭村也是獨一份,不知道讓多少人紅了眼。
「都那麼多年前的事了,還提起來幹嘛?」姜氏小聲嘟囔。
「不提當初的嫁妝。」高娥嗤笑「這次相公進京趕考的銀子是我湊的,後來的糧食是拿這銀子買的,這院子在我名下,這次去覃州採買東西的錢是我從娘家借的,也就是說,陳家現在吃的用的住的都是我高娥一個人的。」
陳家人沒一個人說話。
高娥承認大哥和三弟他們沒有吃白飯,但是並不意味着他們可以不認這些事。
陳泛生老臉通紅。
謊言不會讓人受傷,真相才是快刀。
就算沒人說,每個人心裏都清楚的很,這些年陳克讀書趕考都是高娥在供。
只是這是人家夫妻的事,人家沒說別人也不好說什麼。
如今高娥不單單是供着陳克,可以說是養着陳家一家人。
「之前相公賺了點銀子,我已經和他說了,他的銀子置辦成陳家的產業我不過問,但是我自己的嫁妝要怎麼經營是我自己的事。」高娥也不管他們什麼表情。
「家裏人做什麼事,分什麼東西,我也從來不虧待,都是平等的商量好,二老年紀也不小了,應該享天倫之樂,若是總是想着對子女的事橫加干涉,鬧的家裏雞飛狗跳……」
陳泛生噌的站了起來,顯然不滿高娥這樣說。
他也沒這樣想過,他也想讓家裏過的好。
高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