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鍾繇痛苦的模樣,黑曜幾乎要捏斷了手。
他用力地抱緊鍾繇,朝她搖了搖頭,「母親,先不急着動手。他誠意滿滿,我們也該給他回禮,這樣才算禮尚往來。」
鍾繇努力平復着呼吸和心跳,閉了閉眼,默認了黑曜的動作。
黑曜朝着空間外嗤笑了一聲:「張奪,我們感受到你的誠意了。」
張奪:「是嗎?那就好。原本還想看到鍾繇讓我愉悅的反應呢,真可惜現在看不到了。」
「那你們的誠意呢?琉璃到底詛咒了我什麼,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當然。」
黑曜微微一笑,墨色的眸子抬起,實話實說道:「琉璃詛咒你……永遠都無法復活。」
「所以你該怎麼辦呢?就算你打敗母親成為了蠱王,你也永遠都只能以靈魂的形式存在。」
「張奪,沒有肉體,一個低維生物的靈魂,又能存在多久呢?你應該也有感覺吧,自從靈魂被重創後,你的魂體是不是越來越不穩了?」
張奪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慌亂了片刻,又馬上搖頭否定了。
「那又有什麼關係?琉璃是鍾繇的人偶,她對我的詛咒說到底也只是來源於異能世界的力量。等我成為蠱王后,傳承殿裏有那麼多異能,我就不信我找不到解除詛咒的異能。」
黑曜笑了笑,平淡的像是在閒話家常:「哦,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張奪皺了皺眉,心裏升起了一絲不妙的感覺:「什麼意思?」
黑曜:「琉璃來自高維,她的力量不僅不屬於異能世界,而且在高維中還獨一無二,除了琉璃和給予她力量的本源者,沒人能解除你身上的詛咒。」
「可是琉璃死了,那位本源者更不可能幫你,你要是真去了高維宇宙,說不定她還會滿世界追殺你呢。」
「你啊,這輩子都只能靠奪舍才能接觸到實質,在異能世界,你想奪舍確實輕輕鬆鬆就能做到,可是去了高維……你能奪得了他們的舍嗎?」
[這什麼意思?這裏面怎麼還有咱們的事兒?]
[不懂啊,意思是張奪就算成為蠱王了,也只能以靈魂體的形式存在着?]
[奪舍是什麼意思?他還想佔據我們的身體?]
[啊啊啊啊啊後悔了後悔了,壓錯人了。]
[不是,我也沒漏什麼啊,君無上輩子的那個小人偶琉璃怎麼就是高維產物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漏了什麼內容?]
[再看看再看看。]
張奪咬着牙笑了,片刻後,一股強烈到無法遏制的恨意如洶湧的潮水,鋪天蓋地向他席捲而來。
他苦心經營三千多年,為的就是獻祭掉千萬人煉就新的肉身。
可琉璃那個小賤丫頭居然敢詛咒他永遠都無法復活!
他把牙齒咬得咯咯響,似乎要咬碎牙齒,將牙齦都磨破才能緩解心裏沸騰的怒火。
他停下躲避的行動,朝這邊撲了過來,手裏醞釀着一個危險的光團,似乎要靠這強橫的力量擊潰黑曜的空間。
「你們找死!」
在他的身形微微停滯的片刻,琥珀凝眸:「鋰輝,就是現在!」
鋰輝點頭,淡紫色的眸子眯起,瞄準好中心點,左手持弓,右手向後拉動了弓弦。
欻的一道破空聲。
帶着鋰輝勢如破竹的那一道箭矢,直直地射中了張奪的心臟。
張奪震驚地低下了頭,看着那道箭矢在他胸前轉瞬間化為了點點紫色的細閃。
一時間,這個場景內所有的攻擊招數都伴隨着使用者們的震驚而停止了,就連凌瑞佳的氣球都飄懸在半空中顫悠悠的晃着,給這個場景平添了一抹殘忍的童趣。
[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