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株仙木繼續飛行,在空間內縮小,真正的空間神通。一如之前,變成小草大小,懸浮在煌無悲手中。
「咳咳……」煌無悲有些不好意思,「前輩,我們準備製造大船,瀛洲北渡,從易水回豐州,恐怕這兩株仙木不夠呀。」
「讓我在望鄉台上站一會,我就能找到我的家鄉了。屆時,仙木任你取用,算得了什麼?」
煌無悲笑道:「好,那晚生就在前面為前輩帶路。」
「快!」故土魂思鄉心切,恨不得立即站在望鄉台上。
據說,無論處何方,無論生或死。也無論家鄉多麼遙遠,或者已經不存在了,只要站在神奇的望鄉台上,就可以立即看見家鄉。
夜啼溫急了,可是又不敢阻攔,側着身,伸長脖子道:「前輩,您不去我家嗎?此人從豐州來,立足未穩,恐難成大事。我慈烏氏掌控四國,輻射整個瀛洲,可供前輩驅使,為前輩尋找家鄉,我們當仁不讓,且一定能辦成!」
故土魂擺了擺手,正要隨煌無悲前去,忽然聽見悲鳴聲轟響:「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們們們們們們們們們…
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
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
吾吾吾吾吾吾吾吾吾
兒兒兒兒兒兒兒兒兒……
就就就就就就就就就
想想想想想想想想想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走走走走走走走走走
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
之之之之之之之之之
嗎嗎嗎嗎嗎嗎嗎嗎嗎……」
聲音重重疊疊,忽急忽緩,你追我趕,有如晴天雷和心頭雷同時響起,彼此牽引。後聲追上前聲,後聲大而前聲小,穿透而過,忽然炸裂,如同石子擊中雨滴。或者,後聲與前聲一般大小,追上之後疊加共鳴,音沖霄漢……
不見人,但聞聲,就有如此的威力。既清晰,又混亂,使人難受。這些聲音發自八荒而出,仿佛草木都長了嘴巴。偶過的飛鳥走獸,也張大嘴巴,發出質問。
質問聲魔幻怨怒,如群鬼索債,攫取人的神魂。
壓迫劇烈,所有人感覺到頭疼欲裂,神魂仿佛在燃燒。這些話語,一直在縈繞,化成火焰,燔燒神魂。
可使萬物馴服,供我驅使,這就是信仰之力。
發出信仰之力的人,最低等級也必須是賢。此八荒之音非信仰之力不能出,定然是出自於聖賢之口。
來者是賢,已經塑像立廟,可以汲取信仰之力了。
是誰?
故土魂皺眉,他沒有說話。
心念微動間,就已驅盡了八荒之音。頓時,草木和鳥獸寂然,聲音隨之消失。與此同時,那一片青苔仙木的樹林,連着土地都被土符環繞,急劇縮小,飛入故土魂的掌心不見了。
猶未見賢,故土魂卻把這一片仙木收走了。
八荒之音褪去,眾人這才好受了起來。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心臟跳動得厲害,甚至呈現出衰竭的趨勢。這就是八荒之音的威力,可伶一切生機衰竭。
來人究竟是誰?!
煌無悲面如土色,他知道自己萬萬不是敵手。
看來,瀛洲不可小視。
立即,收起來輕視之心。
同時,也替弟弟煌無憂擔心。
要使瀛洲翻天,可能不是那麼容易!
忽然,地涌青煙。青煙之中,一點金光搖漾,凝聚成人。
一米九五的身高,身形合乎完美的比例,是慈烏護無疑。
所有人都認出來了,除了范逾三人。
「原來是他!」火初清的歐陽聞天皺眉,看向夜啼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