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垂象:一個又一個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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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寂靜的屋內,充滿着引魂燭的味道。瓜頭的講述告一段落,神棍阿宏卻倍感吃驚的問道:「你之前還說自己的使命已經完成,恨不能灰飛煙滅以擺脫痛苦。然而現在你卻又說,祖師爺預見到你與我將有緣一見,要你說出事情真相。如此前後矛盾,又是為何?」
瓜頭戴着面具,直直的衝着神棍阿宏,他也驚呆了,也困惑了起來。是啊,為什麼自己的說法前後矛盾呢?為什麼剛才認為向南的事情,說着說着卻又向北發展了呢?自己究竟是否被賦予了使命?自己應該了卻陰間的生活,還是應該全力協助大師的後輩?
縱使看不見瓜頭的表情,神棍阿宏依然看得出,瓜頭陷入了迷茫。這並不能怪他言語不一,畢竟做鬼八十年,脫不開混沌。
&頭,你被死新娘影響了。」神棍阿宏說道:「她一心想要你忘記使命,讓你走上灰飛煙滅的道路,只要你徹底消失,我就無法對症下藥的對付死新娘。用現代人的話說,這叫心理干預、心理暗示。用咱們的話說,叫鬼迷心竅,你作為鬼,被鬼迷了心竅。」
&師,到底俺該怎樣做?」瓜頭問道,顯然他是排斥死新娘,信任神棍阿宏的。
&覺得呢?」神棍阿宏並沒有強制的給予答案,
神棍阿宏和瓜頭陷入平靜,片刻之後,瓜頭做出選擇,他要將整件事情全部說個清楚。
當年,神棍阿宏的祖師爺,帶着瓜頭和塞子兩家,連續追趕半個月,終於找到五爺一行人。五爺的家人全部死光,本人也瘋瘋癲癲的。祖師爺用些手段,五爺清醒後,哀嚎不已。因為災難和戰爭,他的家人已經死光,錢財也被難民搶走,真所謂孤家寡人,窮苦無銀的境地。
看起來,五爺除了自己的一條命,應該不會再失去別的人或物,可祖師爺的話,讓這個悲劇的男人更加的恐懼。
&怪你把殭屍入了自家的吉兆之地,帶來的苦果,遠還沒有結束呢。」祖師爺說道:「你家中無人,可老家應該還有不少的親戚,若不把殭屍的問題解決,非得徹底死光才算作罷。」
聽到此處,五爺渾身一顫,說道:「連我老家都不放過?」
&果夠厲害,豈止你的老家,整個村子都得受牽連,如果更厲害一些,連祖上的墳頭都得擾得不得安寧。」祖師爺說道:「你自己的村子已經遭殃,不能再牽連老家的村子了啊。」
&說家人慘死怪冥婚,我相信,但我的村子因戰爭而受牽連,為什麼要怪罪到我的頭上來呢?」
&爭已經打了很多年,為什麼偏偏最近才把戰火燃到此處?難道真是碰巧嗎?天機、時機,再加上你這人心,也就促成了。」祖師爺說道。
五爺身邊的人全都死光,萬不可再禍及老家的親屬,他決定跟隨祖師爺行事,一行人,包括塞子和瓜頭兩家人,脫離了逃難的隊伍,在深山之中躲了兩個多月。在此期間,雖有祖師爺保障,可五爺和瓜頭依舊隔三差五的飽受噩夢驚擾,身形消瘦,精神萎靡。祖師爺用盡辦法也不得周全,真是不把根源解除,即便神仙也難辦。
躲了兩個多月,一行人悄悄回到河源村。戰火已經離開,到處都是屍體和斷壁殘垣,再也沒有往日寧靜美麗的模樣。村中保存最好的建築,是五爺的大宅子,這裏因為被用作指揮作戰部,因此才能保存完整。可即便如此,也是一副破敗的景象。
看着家中的慘景,五爺噗通坐在地上,呆愣愣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幾天之後的夜裏,正是夜色最穩妥的時機,祖師爺隻身一人來到合葬的墳前,以鞋前釘敲山震虎,又以銀針插地圈住髒東西,嘴中念念有詞,一整套操作下來,就和今天的徒子徒孫神棍阿宏的操作一模一樣。
夜色漸濃,如同一抹濃墨,遮蓋頭上的一片星空。祖師爺鎮定自若的站着,捋捋鬍鬚。
&陣仗……」聽着瓜頭的描述,神棍阿宏驚道:「祖師爺這是要跟鬼談判啊!」
瓜頭點點頭,說道:「那一天大師說先行去探探底細,然而當他回來時,卻一直在吐血,面色也糟糕透了。」
&鞋前釘敲山震虎在前,又有銀針鎖鬼困靈在後,即便碰上最惡的鬼,至多也是誰也傷不到誰,祖師爺竟然還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