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垂象:一個又一個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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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阿宏對河神說,拖師爺的福,自幼閱讀了許多縣誌、地方志、野史、奇聞怪談,卻並未得知此處曾經洪災泛濫,更沒有任何一個人對河底小廟的建造有所描述,更不要說封着的那個妖了。這片祥和安寧的地方,現如今冒出一個鎮着妖的河底小廟,實在難以理解,也難以接受。
河神苦笑一聲,說道:「歷史上許多事情,總有各自的原因被掩蓋,即便是野史和怪談里都沒有記錄也堵不上悠悠眾口,不能留在文字當中,也可以成為兒歌流傳下來。只不過你會發現,關於河底小廟以及妖的事情,沒有一點痕跡,仿佛完全不存在一樣。」
飽覽群書的神棍阿宏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問道:「這得殺了多少人啊?」
河神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講述起關於這件事的前前後後。此河形成年份相當久遠,因為河中有一道行頗高的妖怪興風作浪,導致水災成患,兩岸百姓民不聊生。朝廷想盡辦法,卻無奈治標不治本,加之貪腐嚴重,並沒有產生好的結果。後來幸得一位大師相助,鬥法數日,將河中妖怪收復。只是無奈並沒有斬除妖怪的方法,只能打造一尊石像,將妖怪封於石像之中,再請當朝皇帝網羅天下好手,在水底建造一座簡易小廟,將石像封在裏面。
石像被封在一個缸中,由大師的徒弟親自帶入水底,擺在河底小廟裏的法陣中。此一行有去無回,大師的徒弟溺死在水中,以身殉道。至於後來的上天降下恩德,派一名河神前來此處清理水中作亂之魂以求河底小廟中的妖怪得以長久封禁的事情暫且不提。只說大師這邊,見自己最得意的徒弟就這樣沒了性命,大師倍感心傷,在岸邊守了三日,道一句水患已除,便去往東山降妖伏魔,多日之後再回來時,率領一眾人馬帶着一口巨大的棺材,將其降入水底。
當時有人問道,已經過去這麼多天,大師徒弟的屍體早已經不知被衝到哪裏去了,降下一口如此厚重的棺材又有什麼意義,不如在岸邊燒紙做些法事更有效果。大師望着平穩的河水說道:「自有其去處。」
河神說道:「大師徒弟的屍體並沒有隨水沖走,而是被我留了下來,他既然已經死去,在我手中便是一個可以隨處安置的物件。那口棺材落入河底後,我便做法將屍體放了進去,擺在河底小廟的旁邊以示紀念。我曾和大師的徒弟聊過幾天,他本是個有想法有本事的年輕人,卻無奈命薄,只能投胎去了,索性其大義凜然,並沒有覺得自己的死有多麼的不值得。」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原本應該告一段落,無論水患還是妖怪,無論大師的徒弟還是天遣河神,都已妥當,只可惜一個很細微的差錯,導致漣漪再生,眾多百姓、官兵性命不保。
河底小廟在建造的過程中,為了可以妥當的封住石像中的妖怪,鋪在地面上的每一塊磚都刻着規整的符文,這些磚在陸地上時就被小心翼翼的保護着,進入河底之後又按照規定一絲不差的拼接完成,無奈大師的徒弟並沒有將放着石像的缸放在應該放的位置,而是查了分毫,正是這個無論活人還是河神都沒有發現的極其微小的距離,給了石像中的妖怪一絲喘息的時機——妖怪並沒有徹底失去與外界的聯繫,可以施展法力做些很小的舉動。
這個舉動,便是令當時的皇帝做惡夢。
神棍阿宏頗為無奈的問道:「又是讓皇帝做惡夢?」
河神說道:「在當時那種環境,能夠讓當權者,或者有勢力的人心甘情願的去抹殺一些人,噩夢是很好的一種手段,翻閱歷史可以看到無數這樣的例子,不足為奇。」
神棍阿宏說道:「封在河底小廟中的妖向當權者施法使其做惡夢,無外乎希望自己得到釋放,而您剛才說抹殺一些人,聯繫起來的話應該是這樣的,妖怪讓皇帝做惡夢,使其下令殺人,而這些人定是河兩岸的百姓,妖怪可以吸收陰氣、怨氣、邪靈之氣,助其逃出束縛。」
河神哈哈一笑,說道:「還是那句話,與聰明人說話總不會浪費口舌,的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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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皇帝下令協助大師封禁妖怪,那麼無論妖怪如何恐嚇或者請求,一言九鼎的皇帝是不可能收回成命的,更何況水患是大事,不會不顧危險放妖怪出來。因此,妖怪並沒有直接要求什麼,
【23】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