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垂象:一個又一個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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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誠的眼中,整個世界變得漆黑昏暗,卻又出人意料的可以看見樹的影子,以及河水黑慘慘的波動。耳邊,是神棍阿宏漸漸遠去的說話聲,相信緣分?大誠並不明白,什麼叫相信緣分,又該如何去相信緣分。
大誠所不理解的,很快就被眼前嶄新的世界所引導。濃墨一般的漩渦,覆蓋住眼前的一切,又漸漸地散去,只留下遠處一塊巨大的石頭。這塊石頭,正是神棍阿宏利用陽斷陰影之術,看見女鬼的影響坐着的地方,現在在大誠的眼中,那裏散發着藍寶石一般的光芒。儘管大誠並沒有見過貨真價實的藍寶石,可他就是這樣認為的。
藍寶石的光芒逐漸聚攏,在石頭旁,出現了一個並不清晰的身影。大誠回頭看看,阿宏叔已經消失不見,又低頭看看,扎進肚臍上方的銀針,也已經不見了。忽然間,一種被舊世界拋棄,被新世界誘惑的莫名的恐懼感,湧上了心頭。
可大誠的頭腦是清楚的,他知道自己如何來到這裏,知道為什麼要來這裏,更知道要去嘗試着相信緣分。
他憨憨的撓撓頭,低聲說道:「女鬼……哦哦不……這位女士……唔,相信咱們之前已經見過面了。你通過河底的石像和偉濤以及小傑給阿宏叔捎的信,阿宏叔已經收到了,只是礙於某些原因,他還不能親自與你見面,就讓我來找你,你快點現身吧,我有話要問。」
一番說辭出去,石頭旁邊模糊的身影漸漸地清晰起來,那是一個女人的影子,淡藍淡藍的,看不出穿着什麼樣的衣服,但是那張臉,大誠是認得的,就是一度跟在自己身後,滿身是水的女鬼。
女鬼長相秀美,一張憂鬱的臉上,寫滿了哀傷與苦楚,令人生憐。
面對這樣一張楚楚可憐的面龐,大誠也跟着憂傷起來,儘管他不知道因何憂傷,可就是心痛欲絕。然而該辦的事還沒有忘記,趕忙問道:「阿宏叔要我問你,你的本體在哪裏?」
女鬼空長着嘴,開合了幾下,卻沒有發出聲音,大誠皺眉仔細的看,仔細地聽,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女鬼飄忽着來到大誠的面前,大誠心神一亂,看到了一些場景。
一座山,熟悉的深山。一座廟,破敗的小廟。一汪泉,透亮的清泉。
大誠所能看見的,最終定格在清泉上,甚至可以感受到清泉的冰涼與清澈,還能看見清泉之中遊蕩的小魚。原來是這裏,大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他也還記得阿宏叔說過的話,只問女鬼本體身在何處,剩下的一概不要問,不要聽。
使命已經完成,大誠摸着自己的耳垂,向阿宏叔發出信號。
猛然間,肚臍上方傳來疼痛,那是銀針被拔出的感覺。整個世界變得清晰起來,儘管月色不明,林中陰暗,卻顯得真實了許多。身後傳來手電筒的亮光,大誠回頭一看,果然是阿宏叔,原來阿宏叔一直都在自己身旁,不曾離開片刻。前一刻隻身見鬼,猶如闖入另一個世界的大誠,這會兒心中依然充滿孤獨感,能夠看見熟悉的阿宏叔,簡直就是看見了親人,心中踏實許多。
只是,大誠卻沒有開口說話的力氣,撲通一下坐在地上,悶頭痛哭。神棍阿宏沒有催促,而是坐在大誠身邊,陪伴着他,如同一位老父親,陪伴自己悲傷地兒子。
許久,大誠抹去眼淚,說道:「黑龍潭,她在黑龍潭裏!」
&孩子,真是辛苦你了,作為獎賞,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神棍阿宏說道。
&什麼好消息哇?」
&距離成為我的徒弟,又近了一步。」
大誠愣了一下,單純的他立刻破涕而笑,問道:「怎麼說?」
神棍阿宏舉起從大誠身上拔下來的銀針,說道:「其實剛才為了避免你害怕,有件事沒有對你說,這種銀針插穴,強行見鬼的方法,特別的危險,雖然有我保駕護航,也得看你自身的造化。如果見鬼的人本身能力不足,這根銀針就會逐漸變黑,當整根銀針全部變黑時,就是神仙也救不了這個人。剛才我一直監控着銀針,只要它超出你身體的部分開始變黑,無論如何,我也要把你喊回來。」
大誠眨巴着眼睛,借着手電筒的光,仔細的打量着銀針,竟然沒有一點黑,開心的說道:「阿宏叔,看來我真的可以吃這晚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