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垂象:一個又一個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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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開的大巴車並不是特別大,走這條線路的六個年級加一起只有二十三個學生。一切正如往常那樣,汽車順利地開進山路。開了沒一會兒,車上有學生嚷嚷着要尿尿,司機只好在一片相對空曠的路邊停車。司機是個負責任的人,他一直從反光鏡里盯着下車的三個學生,那是三個頑皮的小男孩,不懂得羞臊,直接在馬路邊上站成一排撒尿。
三個學生撒完尿就回到了車上,司機把門一關,油門一踩,繼續往前開。按照路線規劃,到達的第一個村子名叫「下口村」,會有兩個孩子下車。之後是中口村的三個孩子,上口村的兩個孩子,磊壩子村的一個孩子,等等。
司機心情不錯,今天是他女朋友的生日,滿心念着把孩子送到家,就立刻去和女朋友約會。如此的想着,汽車開的不慢,好在平穩。車上的孩子嬉笑打鬧,一切都和平時一模一樣。
但是漸漸地,司機開始覺得悶熱,這種悶熱沒有任何徵兆,也沒有任何循序漸進,仿佛一下子就熱得難受,像是把車開進了火爐里。司機打開窗戶,無濟於事,打開空調,卻遲遲沒有清涼感。
變天並不是新鮮事,沒有引起司機的重視,可是很快,他就發現了另外一個不同尋常的現象,車裏太安靜了。
他從後視鏡里看着車上的二十三個學生,那些永不疲倦,永遠有話題可以聊的孩子們,剛才還在嬉笑打鬧,這會兒竟然一個個像坐在課堂上,安安靜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目不斜視的盯着前方,面色平靜,看不出任何表情。
司機以為孩子們受不了突如其來的悶熱,所以才打蔫,就把空調的溫度繼續降低,還讓大家不要開窗戶,以免小孩不懂事,把身體探出車外,一直安慰說稍等片刻,車裏就會涼快了。
可是幾分鐘過去,祭司滿頭大汗,背心也都濕透了,好像三伏天跑了幾千米似的,口乾舌燥,難受極了。再看看車裏,孩子們仍然安靜的坐着,沒有抱怨悶熱,也沒有抱怨無聊。司機覺得不對勁,這些孩子好像沒有了生氣,像極了女朋友家裏擺放的玩偶。司機大喊一聲,希望隨便哪一個孩子能給他回應,可惜都沒有。
原本,司機打算停車查看情況,然而持續的悶熱令他心煩氣躁,停車的念頭只是一閃就消失無蹤了。他暗自算計着,馬上就到下口村,有一位老大娘每次都會來接孫女,到時候再問問這些孩子為什麼不說話吧。
如此想着,一腳油門狠狠地踩下去,這位一向以穩妥著稱的年輕司機,把車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速度。
然而接下來,又一件古怪的事情發生了。山路上雖然車少,但也不至於半天看不見車,可是司機感覺自己已經好久沒有看見別的車了,包括拉磚的車、私人的電動車、摩托,甚至哪怕一個行人。
天空漸漸聚集起烏雲,這是要下雨的徵兆。司機打開車窗,希望外面能有涼爽的空氣。可惜他錯了,迎接他的依然是悶熱。天色暗淡下來,司機看一眼手錶,時間指向下午四點半,周圍竟然已經黑得不成樣子,他打開車燈,心道,這將會是一場狂風暴雨呢!哎,希望不要影響自己和女朋友浪漫的時間。
天色變得和夜裏一樣,司機借着車燈的光亮一路開在山道上。令他奇怪的是,為什麼遲遲不到下口村?那是整個山路路線的第一站,不應該開這么半天才對啊。難道自己開錯路了?不,山路只有一條,只要穩妥的盤上去就可以,根本不用考慮路線。
不對勁,到處都不對勁,孩子們的表現、氣溫、天色、空曠的山道、開不到的下口村,到處都透着詭異。司機不是個相信鬼神的人,以前一些開車為生的朋友都說過鬼打牆的事,他還不信,現在也不得不提心弔膽起來。
司機把車停下,讓自己冷靜冷靜,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車上還有二十三個學生呢。他趕忙離開駕駛座,站在座椅的過道上,孩子們呆滯的面色令人心寒,司機推一推坐在第一排的孩子,那孩子就像被孫悟空施了定身術的仙女,一動不動,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時間被靜止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籌莫展的司機繼續向後看去,孩子們全都呆愣愣的一個模樣,叫也叫不醒。忽然,他渾身一顫,好像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盯着一樣,渾身不自在。抬頭往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