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健前日才見過女皇,還得到女皇下嫁的條件,雖然條件對他來說近乎於浮雲,不過總算是令他看到些希望。
這次女皇再召見,還隱約說是婚事,韓健心想,總該不會跟他與女皇的婚事有關。這事就只是他和女皇之間的秘密,外人怎可能聽到什麼風聲?
到了女皇寢宮旁的小廳,還沒等通報,便從裏面走出一女子,韓健看清楚,才發覺是安平郡主楊秀秀。楊秀秀見到韓健,面上一紅,道:「陛下請東王到裏面說話。」
說完,楊秀秀直接轉身進到裏面去了。
韓健心中詫異,這女漢子還有臉紅的時候?不會是說的婚事,是與她有關吧?
韓健帶着幾分疑惑,進到裏面,卻見一身素裝的女皇,正淡笑看着他。而這時的楊秀秀臉色則帶着幾分不自然。
「臣給陛下請安。」韓健行禮道。
「東王自便便可。朕找你來,是想跟你說一樁婚事。」女皇抬手示意韓健平身,一邊說道。
韓健心想差不多就是了。
「陛下,臣……不太明白。」韓健看了楊秀秀一眼,再回看着女皇。心中還是有些異樣的。
昨日女皇剛許下,要是能光復洛陽,並且令魏朝安定,她便下嫁於東王府。今天就來這齣?
「東王,你覺得安平郡主為人如何?」
女皇問了一句,本來已經恢復自然的楊秀秀臉色馬上又紅了。連目光都避着韓健。說明是女皇跟她提及過將她嫁進東王府。
「安平郡主鍾靈毓秀,乃曠世女子也。曾經在洛陽時,便有不少名門望族求婚事,想來是安平郡主眼界高,所以一直未有心儀之選。」韓健隨口道。
女皇微微蹙眉,若是不知道緣由的,會覺得韓健的話說的很中聽。但誰都知道,當初安平郡主跟陸家長孫陸豐寧的關係,就是他給搞砸的。說什麼眼界高,根本是在拿這件事消遣。
女皇故作聽不出來。問道:「那東王可是對安平郡主有意?」
「啊?這個……」韓健遲疑了一下。躬身行禮道,「安平郡主乃是千金之軀,臣已有婚配,而且……還不止一房婚事。恐怕……配不上安平郡主。」
「你只說喜歡不喜歡。」女皇好似個媒人一樣。卻又態度着急。直接說道。
「這個……」韓健繼續支吾。
要不是楊秀秀在場,韓健早就出言質問。但現在他只能是裝作很為難的樣子,就好像在對安平郡主。你可別以為能嫁進東王府。
「怎麼,不樂意?安平郡主嫁到東王府,又非做你的正室,這還虧待了你不成?」女皇像是有些生氣道。
這時候的楊秀秀,臉色也有些變化。
韓健實在不知道楊秀秀怎麼想的,這婚事,大概不會是楊秀秀提出來。那就是女皇一廂情願的?
一個巴掌拍不響,要是楊秀秀心中沒這意思,女皇提出來,她自己也就會反對了,就不用再找他來像模像樣的商議婚事。但楊秀秀從來都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也沒給過他好臉色,說楊秀秀對他有意思,韓健怎麼也不會相信。
韓健心想,那就是女皇想找個「替代品」,讓他早些斷了念相。然後找到楊秀秀,然後「逼」她就範。這時候的安平郡王一家差不多就靠楊秀秀一人養活,楊秀秀「被逼無奈」之下,只好聽從女皇意思,要委身到東王府做個妾侍。
一定是這樣。韓健在心中對自己說。
「陛下,臣實在並非看不上安平郡主,只是臣以為,婚姻大事,當由感情而生。臣與安平郡主之間,並無太多來往,談不上感情,因而……」
女皇蹙眉,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說,婚姻的先決條件是「感情」。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是自古以來婚姻的定規。有感情又怎樣?終究不是一生一世的事,過個三年五載,什麼感情也都忘了。只有婚姻能把人給綁死了。
這時候的楊秀秀,面上已經帶着眼淚。
韓健看她掩面而泣的模樣,心說,楊秀秀就算是被女皇強行「賜婚」,但一個女兒家,被當眾拒婚,那種挫敗感也是接受不了的。就好像當初他拒絕楊蓯兒,楊蓯兒甚至萌生了一輩子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