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九月,江淮一代的形勢驟然嚴峻,揚州城為北方數萬兵馬所困,韓健親率兵馬圍而不攻,與之前蘇廷夏攻打江陵城的形勢完全相同。
若是換做任何一場戰爭,久拖下去對軍心都是很大的影響,但韓健親率的兵馬,基本都是江都的子弟兵,他們對於東王府有種近乎盲目的忠心,這幾年他們在外建功立業後,地位得到很大的提升,所有的江都子弟兵都是抱着必勝的信念而來,在戰爭開始半個多月後軍中無一例逃兵情況的出現。
朱同敬在金陵城周邊狂掃惠王舊部之時,其本身還很狡詐,派出使者前來與韓健「談和」,朱同敬說是要擁立南朝閔襄王蕭素為皇帝,但其實這閔襄王根本不是南朝皇室正統,與蕭旃八竿子打不着邊,甚至連閔襄王的封號在六年前都被削奪,朱同敬實在是找不出別的蕭氏皇族的人來當皇帝,才推出個蕭素。
朱同敬表現的好像在政治面前有多無奈,但無論是韓健,還是司馬藉,又或者是一些有心人,都知道朱同敬其實將何太后和憫皇帝攥在手中,他隨時都可以亮出王牌,在形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他這是在用障眼法,讓韓健和那些與他為敵的人以為他勢弱。
韓健對於南朝所派來的使節,一律選擇避而不見,使節近乎每天都會渡江北上,說是來談何,但其實也是了解北朝兵馬軍中的情況。當這些使節發覺北朝軍容相當整齊,甚至連攻城的大型機械都已經擺好,就是圍城而不攻,他們自己也帶着驚訝,韓健也未扣留這些人,他們可以回到金陵城去向朱同敬匯報。
大戰一觸即發。韓健仍舊鎮定自若,因為韓健還在等待。他在等蘇廷夏的兵馬從楚地進兵江贛,再從江贛沿江而下往金陵城方向而來。至於南朝的糧草大後方蜀地,則是由林詹親率兵馬攻打。
韓健把金陵城周邊放給了朱同敬。讓朱同敬成為南朝政治鬥爭的靶子,但其實韓健是用蠶食的方法,先打楚地和蜀地,再以戰船載登陸兵馬從蘇州一代西進,同時斷了南朝的三處糧草供應之地,無論是朱同敬,又或者是窮途末路的蕭旃和蕭翎,都只能靠僅有的糧草來維持兵馬運作。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韓健打對南一戰最擔心的是糧草和物資的供應問題,經過這幾年的戰爭,北朝國力大幅度消耗,韓健已經沒有糧食來養兵,以前韓健是讓蘇廷夏所部有以戰養戰的權力,現在韓健是準備全軍來以戰養戰,但又不能把事情做的太明顯,乾脆先激起南朝內部的紛爭,甚至以戰船來援助身為「賊逆」的朱同敬,讓南朝陷入紛爭後。再出兵從蜀地、楚地和江南魚米之鄉三個糧草重地進兵,在秋收之前搶奪糧草。
這也是為何韓健一直遲遲不動兵的緣故,韓健最怕的是南朝來個堅壁清野。在北朝缺少糧草的情況下,這種戰爭是最久拖不得的,當南朝內部發生變亂,就算朱同敬意識到可能被北方來搶糧,他也只能是先收攏朝廷的兵馬,無暇去兼顧糧草出產重地的安危。
至於在徐定城的司馬藉,還有抵達徐定的女皇蕭旃,甚至是即將抵達的惠王,自顧都無暇。對於北朝各路的進兵也是鞭長莫及,如是乎。就在南朝秋收之前,浩浩蕩蕩的北朝兵馬在此時殺至。糧食還在田地中未成熟,殺來的大軍,要麼是以兇悍無比而著稱的蘇廷夏所部,要麼是以攻防兼備而著稱的北朝兵馬大元帥林詹,要麼是從海上而來攜帶着新式火炮的水軍和戰船,南朝地方守軍要麼是龜縮着不敢出,要麼是乾脆獻城投降,根本不敢出城一戰。
這使得漫山遍野的糧食都成為北朝兵馬的囊中之物。
韓健對於這次的以戰養戰有很高的要求,即不得以軍隊的名義到地方上去搶糧,需要糧食也要等老百姓收上來之後,再從百姓手中來「納」,說的好聽的叫做交稅,說的不好聽還是搶。
北朝各路人馬軍容齊整,南朝百姓為了求得偏安,被貪官污吏和朝廷剝削也是剝削,現在是被北朝大軍所脅迫,他們也只能認了,該交的糧食交出來,他們還是有足夠的口糧,算是兩害相權取其輕,百姓也全然是為了活命,把糧食收上來也都繳納出來。
在九月初秋收開始後,南朝各地的糧食開始源源不斷北運,韓健之前從豫州南調有四萬多民夫,同時加上被徵調的楚地地方百姓,共有十多萬人為北朝運糧,糧食收上來後,直接為蘇廷夏和林詹所部所用,多餘的部
第八百七十四章一去烽煙望五洲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