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健緣着階梯而上,到正英殿門口,有侍衛要檢查身份。韓健亮出身份之後,侍衛也未敢阻攔,韓健得以進得殿門。
正英殿雖是平日裏女皇朝堂面對大臣的地方,卻也算不上富麗堂皇,一入宮門,四下顯得很簡約。朝臣也並不多,大約有一二十人,都是文臣的裝束,分立在兩邊。韓健進來,朝臣都轉身看着他,整個朝堂的氛圍也顯得很散漫,並無莊嚴肅穆之感。
女皇坐在正前方案桌之後的椅子上,目光也看着門口這面。見韓健進來,女皇也未多言,那神情就好像等了他許久一般。
「臣參見陛下。」韓健到朝堂上,躬身行禮。
「起身說話。」女皇聲音很刻板道,「這次召東王你來,是問詢昨日護衛所都尉被打傷之事,聽聞你當時也在場?」
韓健拱手道:「回陛下,臣的確在場,但場面紛雜,臣並未親眼見到是誰將馮都尉打傷。」
「嗯。」女皇微微點頭,未置可否。
韓健便將當時的大致情況說了,也基本就是他親眼目睹的事,包括那女戲子的遁走他也說了。他所說的都是客觀描述,沒有夾雜個人情感,也未作出任何的猜測。
「東王是說,馮都尉強搶民女在先?」韓健話音剛落,旁邊一名大臣便帶着質問的口吻問道。
韓健瞅了那人一眼,五六十歲的一名老臣,他並不認得,但看身上的官服是紫袍,官職不小。
韓健笑着搖搖頭,道:「馮都尉當時拿住那女子,口說是捉拿亂黨刺客,至於是也不是,我並不知,恐怕要先問過馮都尉本人才知曉。」
「東王豈能如此推脫責任?」旁邊一名四十多歲的大臣語氣強硬,「護衛所都尉被打,東王竟也在場,究竟是恰逢豈會,還是別有所圖?東王怎麼也要給個交待吧?」
韓健冷笑道:「交待什麼?交待是我派人打傷的馮都尉?」
那大臣得意道:「如此,東王可是承認了?」
韓健道:「你希望我承認什麼?那麼多人眾目睽睽之下,是一群不知來路的百姓將其打傷,這也能賴到我頭上?」
那大臣早就聽聞韓健在之前皇宮賜宴上瘋言瘋語,又是發瘋一般提及他過世的老爹,一會又演奏什麼無弦琴導致一個名學名譽掃地。這次他算是第一次跟韓健交手,有種拿韓健沒辦法的感覺。
「住口!」女皇突然嚴詞喝斥了一句。
那大臣本想跟韓健糾纏不休,聞言只能恭敬對女皇行禮,不敢再有多言。
女皇看着韓健道:「此次朕召東王前來,是你們猜測東王可能跟此事有關,當下東王已經解釋此事與他無關,你們還要作何?難道非要將一件案子鬧得朝堂大亂才肯罷休?」
其他大臣本來都很散漫,見女皇威嚴,便也都不敢吱聲。
「東王,你先下去,在事情查明之前,此事你毋須多理。」女皇補充道。
「是,陛下。」韓健聽出女皇這話有護短的意思,同時也好像在對他暗示着什麼。
韓健畢竟是藩王,無須參與朝事的議論。說完馮青被打的事,他便可以離開。出了正英殿,韓健感覺心情不太好,進宮走一趟本也沒什麼,主要是那些大臣的態度,都好像跟他有仇似的。
「怎麼不見顧老頭和崔老頭?」
韓健想了想,之前沒在朝堂上見到這兩個老冤家。
雖然崔明禮人微言輕,沒在朝堂是正常的。但顧唯潘畢竟是上聽處首席大臣,這種場合他不在有些說不過去。
……
……
韓健出宮門,直接去了清虛雅舍。此時司馬藉並未出來,只有楊曦一人坐着在等他。
「韓兄,沒事吧?」楊曦見到韓健便迎上前,關切問道。
「昨晚出事,我恰好在場,例行公事去解釋一下,能有什麼事。」韓健隨口道。
「大概是有人給我姐姐不痛快了吧。近來姐姐心情也不太好,問她什麼也不說,只是聽那些小太監議論,說是大臣們經常給姐姐出難題。」
楊曦本是無心的一句,卻讓韓健察覺出點苗頭。
韓健開始也不太理解,為何在朝堂之上當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