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繼寧先韓健和楊曦出燁安閣,三人均黑着臉,這次他們等於是被韓健「陰」了一次。他們自以為事情容易解決,到頭來卻令情形變得有些糟糕。
楊琦道:「馬部領,東王此舉明顯是有意而為之,我們不得不防!」
「防什麼?一本破賬,就算被他抄了一份去,那又如何?」馬繼寧有些憤怒道。
一旁的「中如」則道:「馬部領先消消氣,皇宮並非說話的地方。」
馬繼寧冷笑道:「周圍如此空曠,還有人長了千里耳不成?之前東王對我庫司之事不聞不問,沒想到他卻是藏着一手,但狐狸終究還是藏不住尾巴。」
「中如」點頭道:「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讓我們知道了東王的意圖。接下來做事一定要謹慎小心,不能落得任何把柄在東王手上,東王查舞弊案還是……」
話說了一半,他的話也住口。馬繼寧和楊琦臉色也是一沉,東王查舞弊案前後只用了一天,案子風風火火展開,又草草結束,詳知案情始末的三人自然知道案情背後到底掩藏着什麼。
馬繼寧若有所思,像是感慨着自語道:「一本賬,是查不出什麼的。不過那時一份草賬,可能會有紕漏,回去把賬目再詳查一遍,一定不能出任何岔子。」
楊琦和「中如」都沒說什麼,到此時,他們的心還是很定的,因為他們也相信。那本賬冊里沒什麼問題。
……
……
韓健與楊曦一起出宮,韓健在前。楊曦則抱着賬本臉上帶着些許傻笑跟在後面。
「楊公子,你笑什麼?」出宮後,韓健皺眉看着傻笑不止的楊曦,問道。
楊曦由衷讚嘆道:「韓兄你可真有辦法,找人把總賬謄寫一遍,這樣既不擔心影響庫司的日常事務,我們還能從中查閱。這個辦法真好。」
韓健覺得這小子有點人云亦云的意思,說到底。楊曦的思路還是太簡單了,不懂世間險惡。現在是他韓健,倒不會害楊曦,但若楊曦日後真的登基為帝,沒什麼主見,被人在身邊說兩句就信以為真,那豈不是要當一個閉目塞聽的「昏君」?到時候別人說他東王是奸臣。要謀逆,久而久之恐怕楊曦也會相信。
楊曦就是太容易被別人言語所左右。
「先回雅舍。」韓健稍微一嘆,未多言,現在一份賬目在手,也是時候展開他下一步的計劃。
二人回到清虛雅舍,司馬藉和阮平都在。阮平把自己關在房門中幾天,人也有些萎頓。現在看起來更加萎頓。
「沒中?」見司馬藉迎上前,而阮平仍舊心不在焉坐在那,韓健低聲問了司馬藉一句。
「嗯。有一百多人榜上有名,偏偏沒阮平這小子。他這會還晃神呢,估計想不開。」司馬藉無奈道。
「這才是他考的第一榜。沒中就沒中,日後有的是機會,你負責開解他。」韓健道。
「我?不是,少公子,咱不是要做大事嗎?你要跟阮平這死魚臉在一起,這不是為難我嗎?」
司馬藉一臉的不滿,他這一嚷嚷,也吸引了阮平的注意,這時阮平才發覺韓健到來。
「沒事,阮平,這次考不上回頭再考。」韓健出言安慰道。
「嗯。」阮平低下頭道,「少公子放心,我只是一時有些抑鬱,這等事我能看開。」
韓健點頭道:「那就好,你若是覺得這裏太吵鬧,就先回去休息,讓司馬陪你一起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阮平起身,差點被桌腳拌着,可見他還是心不在焉。韓健知道,這阮平沒有顯赫的出身,平日裏最想的就是能一榜高中揚眉吐氣,本來他也有那本事,只可惜這次會試因為舞弊案影響了他,才令他名落孫山。現在阮平最需要的是一個安靜的環境,好好哭一場療傷,他不西王有人打擾也能理解。
韓健讓兩名侍衛送阮平回東王府別館,等阮平走了,司馬藉才有些感慨道:「都怪那蘇廷夏,若不是他非要報什麼仇,也不會牽累到阮平身上,何至於讓阮平這副模樣。」
韓健沉默不言,回身看着坐在身後一桌上的楊曦一眼,此時的楊曦抱着謄抄的庫司總賬看的是不亦樂乎。韓健卻知道楊曦根本看不懂賬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