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渠城中,陳昂和大勢至菩薩並肩而行,大勢至菩薩忽然出聲道:「天尊,你我約定鬥法,已有九日,不如一同四下走走,去看看這廣傳教化,根除三害的效果如何?」
陳昂微微思量,便點頭道:「既然菩薩相邀,陳某又如何會掃興?」
「那便去看看,他們兩個乾的如何了!」
大勢至菩薩忽而狡黠一笑道:「此去暗中查探,天尊當與我換一身裝扮,喬裝而探,勿要以如今這幅本相,免得露出了馬腳,探不出真實的情況。」他見陳昂點頭應允,微微思索,便笑道:「此去當以慈悲心,試有緣之人,查此城佛性深厚否!」
說罷搖身一變,化為一隻小雀,落在左近的一株槐樹枝頭。
「菩薩好頑皮!」陳昂指着那隻鳥雀笑道:「我學不來你變做這禽獸形象,又嫌那胡人騷臭,還是變化一個中土周人罷!」言畢,將身一轉,渾身骨節咔咔爆響,整個人平白的竄高了三分,變作一個骨架奇高大,面目硬朗的老秦人。
他取出一個褡褳,搭在肩上,腰間按着一把青銅劍,對那大勢至所化的鳥雀道:「菩薩不妨把身上的羽毛變得好看一些。」那雀而聞言看了他一眼,翅膀一撲棱,變出了一身華麗羽毛,頭頂一顆純情寶珠的奇鳥,陳昂又道:「還請菩薩上我肩上來!」
那身披七彩羽毛的奇鳥,就撲到他肩上
陳昂哈哈一笑,就這麼龍行虎步,徑直往義渠城中市場而去,沿途叫賣道:「我乃中土商人,收羅天下至寶,往來販賣,如今到你義渠部,有三宗重寶,售賣有緣!此三寶千金不易,有意者,當以一個條件,與我交易!」
赤勒渾渾噩噩混跡於城中奴隸貧民所居城區,躲避着追捕他的人,他腳步踉蹌的走在泥濘的小巷,左右傳來牛馬的膻臭味道,還得留神腳下的糞便。
如今他已經不是那個威風尊貴的六王子了!
而是一個被自己父親放棄的兒子,一個不受寵的落魄王子。
赤勒跌跌撞撞的朝市場的方向走去,他腹中飢火燎的他神志不清,只能全神冥想着識海內《諸天真妄二相轉輪法》中那捲根本觀想圖,一尊坐在蓮花之上,俯觀宇宙,背後虛空是無數蠅頭大小的梵文小字的大佛無量光佛。
依憑着他觀想出的唯一一門神通種子,圍着無量光佛輪轉的一根幡幢,隨着他念誦真言,不斷旋轉,轉動之時,上面密密麻麻繪製的暗金梵文便會微微發光,從中傳出陣陣梵音禪唱,鎮壓飢火,降下一絲絲清涼,緩解他疲憊的身體。
「若不是還有這門《金剛七寶擎琉璃水想觀法》,能觀想一根七寶金幢,頗具神妙,我早就被害死了!」赤勒想到這裏,就忍不住雙目赤紅,他想起那些兄弟,一個個貪婪狠毒,恨不得殺他而後快,一路逃出來,不知經歷的多少危險。
「我好恨啊!那中土人雖然害死了我舅舅,但他送給我的那一張記載《諸天真妄二相轉輪法》的金帛,卻是真正驚天動地的寶貝!」
赤勒修習過這門觀想法後,才知道這門法術是如何的博大精深,威力不可思議,絕對不止那兩個中土修士所說的旁門法術,他暗自想到,多半是那兩個中土人也沒有修成什麼名堂,才把這門驚天動地的法術傳給他。
「等我修成這門法術,這些欺辱我,害我的人,統統要死的極慘,極慘啊!」
這一刻他的腦海里轉過許多人的影子,想要害死他的大王子、二王子,侮辱他的其他幾個王子,還有害死他舅舅的那兩個中土人,一個毛臉雷公嘴,像一個大馬猴,一個面如冠玉,宛如少年,還有漠視他的父親。
「這些人統統都要死!父親,我一定要讓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誤!」赤勒低聲嘶吼道:「還有搶走那張記載着《諸天真妄二相轉輪法》金帛的人,我一定會查出來,是誰指使他們的,一定會奪回《諸天真妄二相轉輪法》。」
赤勒的怒火,化為絲絲念力,滋養着識海中的那頂七寶金幢,使其微微凝實,勾動着陳昂手中天魔極樂圖中陰魔的力量,只見一點光明落下,一股清涼冰冽的感覺從眉心落下,到了胸中,化為熱流向全身上下滋潤而去,壓住了飢火,叫他憑空生出一股力氣來,猶如成年壯漢一般。
這只是赤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