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弱許多,需好生養着。當初遷移邊城,路途跋涉不說,這其中的兇險也未可知,這才將圓姐兒留了下來,帶着團哥兒走,就是那樣的身子骨,圓姐兒在謝家都沒什麼病痛,反倒回到季家就大病了一場....
朱氏暗暗搖了搖頭...病痛這種事情着實算不準的,大約是自己想多了。
在現代,尚有人信這些,更何況如今?
其實真要說也並非沒有個原因,當天的強度,圓姐兒一直都繃緊着神經,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處於一個高度緊張的狀態,驟然休息下來,身體機能降到了最低,很是容易感冒...至於為什麼會這麼嚴重....
若是讓圓姐兒來說,圓姐兒大約會說靈魂不穩?因為圓姐兒沉睡的幾日,整個人的感覺都是...阿飄啊!
「你的丫鬟,當初給了你,自有你做主。你既說要留,便留下罷。」
這邊說着,那邊團哥兒領着一個小丫鬟來了,手裏端着一個托盤,上頭是一個小小的紫砂鍋....
「快快,一去廚房,就瞧着在熬粥,又等了一會兒才端來,已經糜爛綿綢,應該是好的。」
別瞧着紫砂鍋不大,沒點兒熱氣,揭開蓋子,白煙渺渺,淡淡的米香傳來,圓姐兒只覺得更餓了,眼巴巴的瞅着那碗鍋。
「莫要盛太多了,圓姐兒如今不宜多食。」
瞧着團哥兒拿着碗,一勺一勺的往碗裏舀,似乎要裝的滿滿的才罷,朱氏忙阻止道。
團哥兒瞧了瞧自己手裏一掌可抓的碗,裏頭的粥只有半碗高。皺了皺眉
「小妹往日可不止吃這麼些,如今都病瘦了,可不要補回來。」
「圓姐兒多日未曾進食,胃裏頭幾天都沒東西,不可一下多食,過幾天就好了。」
朱氏說着,端過團哥兒的碗,執起勺子,上下翻攪了一會兒,這才重新坐回床沿邊,舀起一勺
「啊——」
圓姐兒瞧着眼前的粥,清清白白,還飄着幾顆清脆的蔥花,餓了好些天的胃又是一陣痙攣。
可這種哄小孩兒的餵食,圓姐兒好久沒有感受過了,臉上不由有些臉紅了起來,卻還是張嘴吃了...
白粥是放了少許鹽的,不至於無味,加上餓了吃什麼都香,兩三口,半碗熱粥就下去了,胃裏也暖洋洋的,
「還要。」
圓姐兒撅了撅嘴,太少了...自己可是個餓了九天的人。
「不行了,不能多食,你這才醒來,再歇會兒。睡醒了再讓春熙春橘去廚房,才能再吃上這么半碗。」
圓姐兒也明白自己的胃一下也不能接受這麼多,只能點了點頭,無奈的應了,瞧着滿滿的一鍋就這麼在自己眼前飄過,又端了回去。
許是吃了東西的緣故,感覺身上也有些力氣了,可卻又睏乏了...只得睡了過去。
一家子瞧着圓姐兒睡過去了,這才從圓姐兒屋子裏出去。
「小妹這病來的也着實蹊蹺了些,莫不是小妹現在住的院子不成麼?不會啊...」
團哥兒年紀小一些,因着出生的時候正是季家衰落之時,跟着季家也吃了不少苦,之前全家都是疼惜這個小兒子,說話也就沒有那麼有顧忌。
「慎言。」
季懷遠皺着眉頭呵斥道。團哥兒誰都不怕,就怕季懷遠,這麼一聲呵斥,團哥兒縮了縮脖子只能不情不願的回了一句
「是。」
季懷遠身為朝廷命官,最是忌諱這種東西,更是嚴禁家人,甚至下人說這類的事情。
可畢竟朱氏就提過兩次,團哥兒也說了一次,有些事情,信不信,並不在於本身,而是在於說的人多了,也不免自己心裏嘀咕兩下...
受涼發熱不稀奇,稀奇的是一燒就是九天不醒不動,而後不僅能夠撿回一條命,而且還沒有少話腦子,這事兒往深處了想...就在一兩天前,府里還收到了謝家寄過來的信...謝家的信一道,圓姐兒這就又開始莫名其妙的好轉了....
這事兒季家人都沒有再說,可是且阻止不了這事兒在他們的心裏埋下了一顆小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