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便是說家中來信,家裏的事情心裏也都都有寫。圓姐兒匆匆看了潤哥兒的信,轉頭就把家信拿來看。
家信相比起潤哥兒薄薄的一張紙卻要厚實多了,足有三張紙呢。
趙氏執筆所寫,首先就把兩兄妹的事情都囑咐了一遍,後來才把家中的事情一一說明。
潤哥兒是長子,加上謝家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也總是會和孩子們也說上一二,寫給潤哥兒的信中也是如此。
可圓姐兒看着這信卻越看越生氣,偏偏又覺得這氣無處可發,憋着難受極了。這還是趙氏修飾過語句後寫給自己孩子的,現實中是個什麼光景稍微想想都知道了!
原來趙氏和謝大郎從冀州回去沒多久,原本因為圓姐兒潤哥兒的離開而顯得有些安靜的院子立即就迎來了謝家最熱鬧的人。
信上寫得並不詳細,只說年哥兒如今雖說還未考到秀才,可也是個童生,加上年紀越發的大了起來,二房已經開始在給年哥兒相看媳婦兒了。
年哥兒自從在縣學念書後,便住在了大房謝府裏頭,這有杜氏坐着,相看姑娘自然也把目光放在了寧陽縣城裏頭。
同樣到了婚配年紀的還有三房的湘姐兒,如今依然十四,翻過年去便是十五,在水溪村也該嫁人了。這前頭有二房攀着大房在城裏找媳婦兒這自然就能把自家女兒也送到城裏去嫁人,靠着大房,總比在村子裏好多了。
這在大戶人家是常見的事情,加上家中有杜氏坐鎮,關乎孫兒孫女婚姻大事,杜氏向來孩子優先,謝大郎和趙氏哪裏會拒絕?三房李氏和湘姐兒就理所當然的在家裏住下了。
有李氏在的地方,哪裏會有安寧?雖然心中只是中肯的把家中情況說了一番,可圓姐兒一看就知道,家裏怕是整日都是鬧騰的。
信中,趙氏的話語很平和,字句中透着溫柔與思念。看的圓姐兒眼角都是酸的。可看到最後趙氏話語中全是讓潤哥兒看好自己,自個兒太頑皮,還得防止休沐時候沒有潤哥兒領着就自個兒出了女學,那點子酸勁兒頓時就沒有了。只紅着眼睛一臉不岔的嘟囔道
&哪有這麼不聽話了。」
說着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又小心翼翼的把信疊好。轉身對如珠說道
&找找有沒有空的小匣子?」
說着自個兒又站到案桌前研磨,提筆準備寫信。
要說圓姐兒啟蒙認字便是潤哥兒手把手教的,如今也算有幾年了。可也不知道怎麼的,這字卻和一同習字的康哥兒相去甚遠。也只能說...能看。
一張信紙大小,人家能寫五六十個字,圓姐兒下筆,估摸十幾個就不錯了.....
一張紙,全是撒嬌賣萌,順便在誇誇自己表現非凡,這不,寫到這裏壓根就止不住筆了洋洋灑灑的寫了足足六七張紙。
又一遍一遍的看,瞧着沒有什麼字是看不清楚的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一一擺放在一邊等着墨跡幹了就裝封。
這邊給家裏的信寫完了,那頭又重新拿了信紙出來,提筆想了好些都沒有下筆。
半響才又轉身將潤哥兒寫得信拿出來看了好幾次,才轉身在案桌前,提筆半響,接着,利落的落筆,只見信紙上寫着:哥哥,好想你,休沐的時候記得來接我!
嗯...圓姐兒來來回回的看了半天,很是滿意,看見沒有,非常曲線的表達了一下自己的真實願望!
將信都裝在信封里,冀州書院謝圓之收幾個大字將小小的信封寫得滿滿的,圓姐兒將信封遞給如珠說道
&信封給三嬤嬤那裏送去,把信送到哥哥手上。」
說完又得意的笑道
&不定咱們下個休沐又能出去了。」
&奴婢一定早早就給送過去,絕對不耽誤。」
如珠看着圓姐兒放光的雙眼,好笑的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