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嬌女
&呦,姑娘,這頭髮還沒幹怎的就睡上了,當心往後頭疼。」
如珠那邊才將圓姐兒換洗衣物處理好,回來就瞧見圓姐兒濕着頭髮趴在床上,忙把手裏的木盆放在一邊拉着干巾子就坐在床上給圓姐兒細細的擦拭着。
&娘,方才我將衣服送去漿洗房,正好見着金姑娘的丫鬟。正捏着那手帕讓人給丟進那灶台裏頭燒掉呢。」
&往只覺得寶珍是個單純的,沒想到還是個有眼光的。」
如珠正說着金盞花的丫鬟,沒想到圓姐兒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提到了譚寶珍,一時間也不知道圓姐兒什麼意思
&事兒....難不成和譚二姑娘有關係?」
如珠轉念一想,這時候提到譚寶珍,可不就是可那事有關係麼?
圓姐兒卻搖了搖頭
&事兒譚寶珍不知道,我說要她有眼光是說她看譚淑嫻倒是看得透徹,厭惡這個庶姐也是對的。那手帕哪裏是金盞花的,壓根兒就是譚淑嫻的,雖然不知道這事兒詳細怎個回事,課業能猜到一個大概。」
說着圓姐兒頓了頓,轉身脫開如珠的手,看着如珠說道
&了譚家姐妹我才更加感激,爹娘真的很好,我有哥哥,有姐姐,全是嫡出,爹爹只有我娘,家中雖比不得譚家有權有勢,我卻比譚寶珍要幸福多了。」
幸福這個詞在這個年代可沒有,如珠卻明白圓姐兒的意思,點了點頭說道
&女學着實複雜多了,還是府里好。」
可不是麼,圓姐兒轉過身,如珠繼續擦拭頭髮。來了女學不過半個月,圓姐兒卻覺得過了很久很久了。
在家中,自個兒只要賣萌耍賴,和康哥兒滿院子撒歡就可以了。哪裏有這麼多彎彎繞繞的事情?估摸唯一要動腦筋的時候就是念書的時候了。
&珠....我想爹娘,想奶了。不知道二哥現在怎麼樣了?我不在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把他給欺負了。」
如珠聽到這話頓時笑開了,在家裏,除了你,還有誰會欺負二少爺啊。
這要擱在以前,如珠定然想到就給說出來了,不過在三嬤嬤跟前調教了半個月,這話卻沒膽子再說,只敢在肚子裏說說了。
這樣的變化,圓姐兒早就感覺到了,還頗有些心累
&珠....沒進來之前總覺得此處定然是好的,爹娘也是這麼說的,可進來了卻越發的想回家...這裏,我一點都不喜歡。」
按理說如珠這會兒身為丫鬟自然要開導的,可是圓姐兒這話卻說道如珠心裏去了,她也想回家啊。
不管如何情緒低落,進來了自然就是學習的,這也是謝大郎和趙氏的初衷不是?收拾好心情,第二天又是一條女漢子。
金盞花原本因為桃肉的事情就兢兢戰戰的,也消停多了,就連平日裏頭對圓姐兒這等沒規矩沒家教的野丫頭嘲諷日常都給省了。
至於譚淑嫻,往日還能偶爾見着譚淑嫻跟着金盞花,因為這事兒,似乎兩人也有了矛盾。這會兒譚淑嫻又回到了寒酸姑娘的狀態,整天跟着譚寶珍,惹得譚寶珍的脾氣越發的暴躁,煩不勝煩。
又是一輪休沐,和潤哥兒的休沐正好錯開了,難得的一次出門的機會算是又給錯過了,好在也是有好事情的,雖然潤哥兒沒法子帶着圓姐兒出去瞎逛,卻讓如宇送了一封厚厚的信件來,圓姐兒拆開信封,裏頭還裝着一個完整的信封,看看封面,可不就是寧陽寄過來的麼?瞧着那清秀正楷,真是趙氏親筆所書。
本就極想念家人,看到這封信圓姐兒也顧不上和譚寶珍說什麼,捏着信就回自個兒屋子裏悄悄的看了。
首先看的是潤哥兒的信,潤哥兒的信極為簡單,只囑咐着「多看書多看報少吃零食多睡覺」一類的教導之語,倒是最後,潤哥兒提到了上次一同出去圓姐兒提到的金盞花。
&窗之誼不易,但若是不值交往之人不理便是,若是湊上前來也無需客氣,謝家的孩子在外頭從未吃虧的道理。
還有一句潤哥兒寫得隱晦,圓姐兒卻明白了這意思:要真欺負你了,沒法子揍回去先記着,回頭哥給你出氣。
這樣的話從潤哥兒嘴裏說出來着實讓本就念及家人的圓姐兒心窩子裏一陣陣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