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嬌女
翌日,因着寧陽縣科考的事兒,縣學開始了放假。
一大早,潤哥兒就跟着謝大郎出去擺攤,趙氏和杜氏在廚房開始忙着後院補給,謝二郎說是閒不住,就幫着兩邊搬運東西。
年哥兒誰都不敢去打擾,只見他一個人在屋裏看書,累了就拿着書到後院裏一邊走一邊背。看的圓姐兒只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和高考比起來也簡直了就是。
因着年哥兒赴考的原因,這幾日的伙食都好得不得了,簡直就是天天過年,這一不留神,圓姐兒和康哥兒又吃了個肚兒圓。
撐着了,不能立馬休息,潤哥兒乾脆拎着兩人在屋裏學認字。
因着潤哥兒教的慢,兩人學會的字不多,如果堪堪學會寫自個兒的大名。
兩個屁大的小娃娃,一人一隻手握着潤哥兒早先用過的毛筆,沾了水在一塊被磨得平整的石塊上歪歪扭扭的寫上:謝康之,謝圓之。
每每寫完,圓姐兒都得抓着毛筆看着自個兒的名字一陣心塞,潤之,康之,就連三房的湘姐兒都叫湘之,瞅瞅這一個個名字多文雅,哪像自己啊,怎麼看怎麼圓潤。
&妹的名字....好難聽....」
康哥兒看了看兩個歪歪扭扭並排的兩個字,欣賞了好半天,品味一會兒,裂開嘴,笑着說道,笑的那叫個無害啊.....
「.......」
&的名字也不好聽!」
圓姐兒怒氣啊,轉身就朝着康哥兒反駁道。
潤哥兒一人一下在腦袋上彈了一個爆栗,這才說道
&生寫着。」
兩人誰也不讓誰的哼了一句,抓着毛筆在石板上開始一遍一遍的寫着自己的名字,一塊石板,大概兩人各寫了四五個,滿了,這才放下筆來。
潤哥兒看着整塊面板一團糊,也瞧不清都寫了些什麼,倒是淡定的很,拉着兩人又到案桌前趴好,拿着自己當時啟蒙買的書,正面剛正有力的正楷寫着:千字文。
似乎是所有孩子的啟蒙課本。
翻開,潤哥兒一個字一個字的指着書上的念到
&地玄黃,宇宙洪荒.....」
一共八個字,手指指着,潤哥兒念完,兩個奶聲奶氣的小娃娃就跟着念,帶着涼意的午後,稚兒的讀書聲,格外的清晰卻又覺得安寧。
潤哥兒見八個字倆孩子都有了印象,也能脫書背出來了,也就領着睡午覺去。
連着幾日,謝家都圍着那滷麵攤子打轉,有時候生意好,兩夫妻連午覺都給省了,潤哥兒休沐在家,除了給圓姐兒康哥兒啟蒙,完成課業便是在家裏的攤子上幫忙。
這幾天時間一晃就到了年哥兒重要的日子。
這天大房一家都沒有出攤,與謝二郎一同陪着年哥兒進了考場,這才準備回家出了攤。
原本圓姐兒還以為科舉就如同電視裏演的那般生生的在那不過一平米的屋子呆上三四天,下午太陽落山,田地都是鮮艷的橘色,謝大郎和趙氏急急忙忙的收了攤子,就通着謝二郎去考場接人。
一聲聲沉悶的敲鐘聲響起,考場的大門被人從裏面打開,十來個一身盔甲的士兵魚貫而出,在門外將擁擠再門口的百姓分開,擠出一條道路來。
沒一會兒就見着考生一個個排着隊,再次經過檢驗官的全身搜查,才被放出考場。
這是圓姐兒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
每一個人,包括考生自己在內,即便是出考場,同樣一連嚴肅,直到搜身完,大步走出來,見着親人了,這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年紀稍大些的直接領着自個兒的書袋子蒙頭就往外走。
這還是平常的,還有許多人或喜或悲直接掛在臉上,讓人一眼便能看出這人考得如何。
前面經過了縣試,府試,基本什麼水平已經定下來了,最後一場院試一結束,大家心裏都有個數。
邁過去了,往後人人見着你都得尊一聲秀才老爺,邁步過去....得,要不頂個童生的名聲回家種田帶娃,要不蓄力下次繼續。
就是考從少年考到中年的也不是沒有。
看着一個個的學子,圓姐兒不由的感慨......
高考和這個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