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恩師
里里外外用身體感受了一遍書房門口的地面狀況後,祁峰終於在白檀面前沒了氣焰,白着張臉被顧呈扶去廊下休息去了。
司馬瑨道:「這混賬擄人一事本王已知曉,本是欺君之舉,但如今本王既已拜師,倒也算不得是欺君了。」
白檀這才明白,原來這不是她在報復祁峰,是司馬瑨自己憋着火想玩兒他呢。
可以理解,畢竟造成如今這步田地都怪祁峰當初手欠。
這事兒無垢還不知道,白檀怕嚇着她,便示意她先出去。
無垢可算解脫了,小心翼翼地退出門去,轉頭就撒開腳丫子一陣狂奔。
白檀倒了盞茶往對面推了推:「既然殿下已經知道了,那麼你我就順便對個詞,免得下次再遇着問話露了馬腳。」
司馬瑨的手指搭在茶盞口沿:「用不着如此麻煩,恩師當本王真想修身養性不成?」
白檀被他的話噎了一下:「至少你何時拜我為師這件事要統一口徑吧?」
司馬瑨抬眼看她:「那恩師如何說呢?」
白檀算了算日子:「便說你是三月前拜我為師,那個月我有幾日不在宅中,正好可以隨意捏造,這樣我之前忽然出現在你的王府才正常。」
&話不對。」司馬瑨忽然朝前傾了傾身子,突兀地貼近了幾分:「恩師以前是教導過本王的,所以本王早就是恩師的學生了,怎能說是三月之前呢?」
白檀怔了怔,想起祁峰也曾說過這話。他身上若有若無的藥香鑽進她鼻間,那雙眼近在咫尺,卻是陰沉沉的駭人,她有些不自在地退後了些。
不應該,她出手的話豈能把人教成這樣?不帶這麼罵人的!
&恩師的模樣,顯然是不記得了。」司馬瑨退了回去,起身走到門口,一手挑開門帘停了停:「恩師若是一直忘了也便罷了,可惜到底還是沾染了本王,那『一清二白』的才名只怕從此就要蒙塵了。」
白檀挑眉,眼睜睜看他走了出去。
她可算是悟了,陰了這煞神一道,他豈會讓自己好過,說是來見拜師禮,分明就是來膈應自己的!
司馬瑨出了宅院並沒有急着回城。
東山山勢不高,山腰處守着一隊隨他而來的士兵。他下到那裏時,士兵們立即牽出他的馬來,馬尾後竟然拴着個人,渾身是血,混着泥土樹葉,抖索成一團,幾乎看不出人形來。
這廝也是匪寇,老窩被端了不心疼,兄弟被殺了也不心疼,只心疼那些藏了許久的寶貝。如今寶貝全歸了朝廷,反正也沒有退路了,乾脆一路追來尋仇,想要暗中刺了司馬瑨以解心頭之恨。
司馬瑨早有所覺,守了兩日沒捉到他,今日故意跑出城來拜師,剛好逮個正着。
他翻身上馬,拍馬緩行,地上的匪寇被拖着往下走,像是一團破敗的抹布,所過之處,山石枯草都沾了零星血跡。
這種事情所有人都習以為常,一路走得平平穩穩、寂靜無聲。
過了片刻,司馬瑨忽然勒馬:「死了?」
馬後蹄收不住,咔噠一聲踩碎了那人一根骨頭,登時傳出一聲慘叫,他拼着最後一口氣嘶吼:「司馬瑨,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
&死就好,還有的玩兒。」司馬瑨滿意地低笑,打馬繼續前行。
那人疼岔了氣,渾身痙攣,氣若遊絲,呻.吟散在風裏,慘不忍聞。
沒走幾步,林子裏忽然鑽出個人來,青衣黑髮,竟還踩着木屐,恰好橫在一行人前面。
司馬瑨看着他,他也看着司馬瑨,然後他朝司馬瑨馬後掃了一眼,抄着手陪着笑讓開道:「喲,殿下,忙着吶?」
&
&飯了嘛?」
&請本王吃麼?」
那人笑得咧開嘴:「我請客的話,只能請殿下吃藥啊。」
司馬瑨冷笑一聲,倒沒生氣的意思:「你來東山做什麼?」
&看白檀啊。」
司馬瑨看着他:「你們認識?」
&們很親的,」他掰了掰手指:「她母親的堂叔的堂侄子的侄子就是我啊。」
祁峰忍着渾身的傷痛哼了一聲:「這也叫親?」一邊說卻又一邊沖他擠眉弄眼。
第6章 醫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