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恩師
王煥之來找司馬瑨時,他正在軍營里整兵,將死傷人數都點了一遍,擬了摺子叫顧呈送去宮中。?
朝中到現在也沒人來管過平叛後的善後事宜。
天氣越來越炎熱,又是正午,司馬瑨身上卻胡服緊實,連領口都緊緊束着,手裏持着根鞭子立在營帳門口,往來士兵沒一個敢接近的。
王煥之瀟灑慣了,此刻也有所收斂,接近幾步小聲道:「殿下恕罪。」
&罪?」
王煥之聽得他聲音陰冷,神情愈發嚴肅:「這次殿下的事,家父似乎與歷陽王早就商議好了的,那個劉沛……」
&被策反的吧。」司馬瑨接過話,手裏緊緊撰着鞭子:「為了本王這點兵權,可真是煞費苦心了。」
王煥之嘆氣。他也是近來才發現他父親和歷陽王之間有走動,歷陽王一直無法安插人手到司馬瑨身邊,和他父親商議,正頭疼呢,他自告奮勇地表示可以勝任此事,由此便可以正大光明地接近司馬瑨了。
不過王敷也不相信他能辦好就是了,反正他不拘禮數我行我素也向來為王敷所不喜,早就習慣了。
歷陽王和他父親若是直接奪司馬瑨的兵權根本沒可能,只有讓司馬瑨先犯事。
如今如他父親所願,司馬瑨毀了保證,等同欺君之罪,自然難脫干係。
司馬瑨不悅,他也不敢久待,離開前長嘆了一聲:「家父正在宮中催促陛下,想必用不了多久,宮中就會派人來請殿下了。」
司馬瑨一鞭子甩出去,旁邊豎着的兵器架生生裂斷。
王煥之再無他言,趕緊離去。
東山的白家別院裏也不清淨,學生們一早就在西廂房裏議論凌都王的事,說的繪聲繪色的,就跟親自去了晉興郡的戰場上似的。
白檀進門時就聽他們說着司馬瑨虐殺的經過——
&說那個劉沛被一刀一刀活剮了。」
&是,是剝了皮後再一刀一刀活剮的。」
&們說的都不對,是折磨的奄奄一息後懸在城頭上活剮的,最後推下城樓時據說還有氣呢。」
&都王好殘忍……」
白檀將書重重在桌案上一磕:「你們今天都不想吃下飯了是吧?」
學生們乖乖地閉了嘴。
課還沒授完,司馬瑨忽然回來了。
白檀眼見着他從前院一路走去後院,臉色似乎有些不對,細細算了算日子,如今已是盛夏末尾,難道……
她趕緊給學生們佈置了個作業,起身去了後院。
祁峰守在她房門口,看到她來說了句:「顧呈已經去請郗公子了。」
白檀見這架勢便知道怎麼回事了,進房一看,司馬瑨果然又坐在她床頭。
&下現在覺得怎麼樣?」
司馬瑨臉色蒼白:「不太好,也就片刻的事了,必然要發作。」
白檀給他倒了盞涼茶,沒想到他剛接住就掉在了地上,渾身已經開始顫慄,臉色也開始發紅,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來。
&下需克制。」白檀居然發現自己已經很鎮定了,再這麼下去估計都可以去做郗清的幫手了。
司馬瑨難受得說不出話來,朝她伸出手。
白檀下意識握住,又覺得不對,怎麼這麼自然而然啊!
可也不好意思抽出手不管他不是。
司馬瑨拉着她坐在床頭,仰頭躺在她膝上,微微喘息。
好像自上次發病之後他就喜歡這樣了,難道這樣覺得舒服一些?
好吧,白檀在心裏默默暗示自己:你就是個枕頭,你就是個枕頭,不要有負擔,照顧病人為重……
司馬瑨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她的膝頭都沾了他的汗水。
白檀的手腕又被他捉住了,疼得差點哼哼,又忍了下去。
哎,真恨,應該下次給手腕做個軟墊護着的!
過了許久,手腕已經疼得麻木了,外面天光暗了幾分。
院中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白檀心裏一松,還以為郗清來了,卻聽到了祁峰的聲音:「殿下,宮中派人來了。」
白檀倏然抬頭,偏偏這時候?
祁峰的聲音比往常要嚴肅
第34章 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