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們也都知道,這樣的名聲實在不能再教你們。倘若他日案情得以昭雪,你們也還願意認為師這個老師,那此處別院依舊為你們敞開。」
學生們立即紛紛表態——
&們等着師尊。」
&一定會回來的。」
&也是!」
他們是真不想離開這兒,一群年紀相仿的人在一起學習,可比請先生單獨在府上教導好過多了。
只不過……那案情能昭雪?他們覺得凌都王幹得出來那種事啊!
白檀依舊穩穩地端着師表:「你們重情重義,說明為師教的還不錯。這點可能你們的父母會覺得不好,可能會與你們的家族利益相悖,但以後待你們步入朝堂,卻恰恰是最難能可貴的,你們要記得保有初心。」
說完這話她便要走,腳步一動,面前的學生們也不知誰領的頭,一個個掀了衣擺,給她拜了大禮。
白檀站直身子,含笑頷首,而後沿着山道緩緩下山。
誰說她窮,這些學生不就是最寶貴的財富麼?帶着這份情義,別說吳郡,哪裏都能去得。
出了東山往左走上官道,一路往南便可去吳郡。
白檀卻沒有往南直行,反而往司馬瑨那支駐紮在都郊的兵馬大營走去,她覺得司馬瑨應該在附近。
一直走到午後才遠遠就能看到那矗立的營帳,祁峰和顧呈正好帶着操練完的兵馬回營,一路高聲呼喝,想來是心情不好。
白檀也不意外,這種時候,誰能心情好呢?
正想着,腳下地面忽然一陣震顫,她趕緊往邊上靠,腳下一個不穩就摔到了旁邊的田溝里,踩了一腳的泥。
官道上一隊身服鎧甲的軍人打馬而過,速度奇快,剛才若是晚點,她准要被馬踏着。
還好她是經歷過逃難的人,這點經驗還是有的。
剛爬上官道繼續走,前面那群人居然調轉回頭了,其中一人老遠就在喊:「白檀留步,束手待擒,饒你不死!」
白檀大驚,調頭狂奔,一邊摸摸懷裏。
本來覺得這一路不會有危險,但是現在揣着這東西可不一定了。
衛雋把這個給了她,未必能瞞天過海,難道是被人知道了?
不能跟這些人在大路上比速度,她跳入田裏,想往軍營方向跑,只要靠近了,祁峰和顧呈注意到一定會出手相助的。
白檀在菜地里鑽了一陣,轉頭一看,那些人全打着馬朝她這邊來了,好好的一塊田都被踩得一塌糊塗了。
要親命了!種地的知道了非得要她賠償不可啊!
田地旁連着山,穿過去是一片湖水,再往前就是村郭。白檀恍然認出來,這片湖就是以前司馬瑨救人的那個湖。
對方畢竟人多,她一個人是肯定躲不久的,她只能往山里跑了。
身後時不時有冷箭射來,但只是威懾,沒有要她的命。到後來越來越少,畢竟馬蹄陷在田地里很難穩定拉弓,她也是看準了這點才往田地跑的。
跑到田埂盡頭再回頭看看,那些人已經下了馬朝這邊跑來,忽然有幾個一聲不吭栽倒下去,再也沒起來。
白檀愣了愣,看到遠處官道上立着一隊人馬,個個手持弓箭,為首的是個膚白高大的將領。
她蹲在菜地里,扒着菜葉眯眼看了看,瞧着有點眼熟,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之前她父親過壽時,她在太傅府見過他,他好像當時跟在歷陽王身邊,叫段鑒吧。
這個名字她自然是記得的,當時司馬瑨還收到封信讓他除了這個人呢。
究竟是敵是友也分不清,白檀沒時間思索,趁着他們混戰,趕緊鑽入了山林。
她對山倒是熟悉,可是沒有山道的山就難走了,她脫了被樹枝勾壞的披風,撥開荊棘朝前走,身後腳步聲又起,轉頭一看居然還有兩三個軍人在緊追不捨。
白檀掐了自己一把,一吃痛果然來了精神,原本拖不動的步子也快起來了。
小腿已經被荊棘刮傷了,但這會兒性命攸關,也顧不上疼了。
這山不同於東山,沒人居住,越往裏樹木越密,白檀剛想找個濃密的藏身之所避一避,身後忽然有人大喊:「在這兒!找到司馬瑨了!」
她愣了愣,探頭去
第44章 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