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突如其來的衝動,是連當事人自己都不太清楚的。
關世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態。
當然,人是沒有辦法在速度上超過飛鳥的。
所以,站在曉時堡的鐵橋的前面,那隻鳥早已經不知去向了。只能聞到從哪裏傳出來的灰燼的味道。
(既然來了就去看看吧。)
關世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
「哦!番薯!」
鄰近正門,聽見了這樣充滿欣喜的聲音。
再向前幾步,看見的是一派秋色下充滿着歡樂的景象——或者說是在這寂寥的秋意之下和四周格格不入的滿是溫馨和疏懶的畫面:
幾個女孩子圍在一堆灰燼前面吃……
番薯……
「嗯?」其中的那位有着短馬尾的黑髮女孩子看向關世這裏,「請問您你?」
「啊,是旅人嗎?」另一個黑色短髮少女轉身問,同時還晃了晃手中的番薯,「一起來吃?」
雖然面對着陌生人,不過或許因為這個鎮子裏總是充滿着美好事物的曉時堡的少女來說,每個來到這裏的人都是親切的傢伙的原因吧,很自然的她們並沒有對於一臉驚訝的關世有太多的戒備——當然,只限於其中三位年紀較小的女孩子。
至於關世現在的表情,則是因為關世想到了在戰壕中一個班的戰友們在難得休息時刻捧着手中的湯圍在一起的時刻了。不過相較於面前的女兵們,顯然她們還要幸福地多吧。
露出了這包含着幸福地驚愕的表情。
「請問,這裏曾經有一個叫做花廉的士兵嗎?」
之前在心裏模擬了無數次的這句話終於排上了用場。
……
「吶吶,你是來這裏旅行的嗎?」
「你覺得塞茲怎麼樣?」
「哦,還有如果你早來半年的話就能一起慶祝這裏的節日了呢!」
面前的這個黑色短髮的少女顯然對於關世(或者說是新鮮事物?)抱有很大好奇心,一連串的問題雖然讓關世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但是讓關世冷靜下來不少。
面對着如此天然的傢伙會讓人放鬆下來的。
「彼方,你問題太多了耶,你看他都不知道回答什麼好了。」、
「誒?我只是好奇啊。難道暮羽不想知道嗎?他肯定知道很多見聞的,難道暮羽不敢興趣嗎?」
被叫做暮羽的女兵看見了關世一臉「答案檢索中」的表情,顯然認為這位天然少女給關世帶來了不小的壓力,而試圖讓彼方安靜一會兒,不過看起來現在就像是自己反而陷入彼方的提問泥潭一樣。
關世這個時候打量着這個被改造成要塞的地方:
說真的,沒有絲毫看起來像軍事要塞的地方,而最讓關世在意的是——那裏有一個鳥籠。
「請問,你們這裏有養鳥嗎?」關世指了指那裏的鳥籠。
「有,就是我們1121小隊的標誌。」名為菲利希亞的金髮女兵這個時候抱着一本文件推門而入,「你想要找的我已經找到了——似乎是很多年以前的曉時堡的女兵呢。」
上條花廉。
曾經的曉時堡的女兵之一,在戰爭期間被俘,後下落不明。
「四十年之前的事情了嗎,那麼說來戰爭打的時間真是很長呢,明明所有人都已經在滅亡的危機之下了。」
關世看着名為花廉的女兵的簡歷,感嘆着這場戰爭。
(簡直是比擬英法百年戰爭的事件呢。)
「人類正在逐漸滅亡,即使是戰爭的勝利者到頭來也是最多苟延殘喘的時間長一些罷了。」菲利希亞合上名冊,稍稍低下腦袋,透過眼鏡的玻璃看了看關世,「而作為戰爭犧牲品的一員,聽說她應該實在一場戰爭之中作為俘虜被帶到羅馬就杳無音訊了,總之目前是被確認為已經死亡的。」
關世覺得自己似乎能看到眼前的菲利希亞的眼鏡閃着光。
(應該是錯覺吧。)
「總之謝謝了。」關世這個時候覺得自己還是早一點離開比較好——這個菲利希亞的女兵總是讓她感覺很危險。
「修可!那是客人!」
隨着某個聲音的響起,關世覺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