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寂沉暗的墓山域內,風寒蕭瑟,微雨冷冷。氣氛卻與天氣全然相反,無數人在矚目中央區域的三場戰鬥。
那裏殺伐若狂,戰火沸烈!
在祝九策動黃金神月,滅化一尊邪屍的同時,神天秀劍輝披靡,如長河怒流,勢不可擋,閃電般一抹,邪屍連帶其頭頂的人皮血經,盡被一股鋒裂天地的劍氣絞成虛無,無有存留。
於此可見其劍之威銳。
僅只稍晚了近乎忽略不計的一瞬,小妖女座下的火凰鳳禽,長鳴徹空,翎翅一掃,拂出一道赤焰,如一柄天刀,貫天通地,連虛空都被切割焚化,出現一道巨大的空洞縫隙,彌久不能閉合。
『哧!』
邪屍的身體側分為兩半,遂即分別騰動着火焰,一息間化作飛灰。
三人皆現神通大術,近乎同時滅殺三尊四陰邪屍。
祝九站在山巔,穩若雄峰,自有一股亘古不動,萬物難移的泰然,雙目魔光灑爍,面含淡漠,渾然未把橫溢在虛空中的三艘巍峨棺艦看在眼內,道:
「鳴兒小妖女,你輸了,我和神天秀則要算是平手,按戰前賭注,你要給我們當一天丫鬟了!」
神天秀的聲音清朗傳來,乾淨果決,應同道:「不錯!」
小妖女俏臉微揚,驕傲如同仙種靈禽蒞臨塵世般,看都不看祝九二人一眼,說出的話語,卻與驕傲的姿態全然不符,耍賴道:
「打賭之前,本姑娘是說輸的兩人給贏的一個做一天奴才。現在是你們兩個贏,本仙子慢了小小的一瞬間,兩贏一負。與賭約恰好倒過來,完全不一樣,怎麼能夠作數。」
墓山域中央八峰乃是呈環形分佈,祝九和神天秀相對而立,分別站在正南正北兩座峰頭上,兩人中央虛空中,橫着四陰教的三艘棺艦。彼此無法得見對方。
小妖女卻是站在東面一座峰頭,轉頭即可看見兩人,耍賴完畢,各自橫兩人一眼,小嘴微翹,輕哼一聲。
祝九哂道:「初次看見有人耍賴。這般理直氣壯,說的有理有據,真是賴皮的典範,不若你以後叫做賴皮狗好了。」
神天秀的聲音適時響起,贊同道:「不錯!」
祝九聞言大樂,這貨實有幾分冷幽默,除了劍術堪稱當世絕壁。似乎為人亦不錯。得神天秀附和,頓即得意洋洋,再次看向小妖女。
小妖女駭然道:「這個外號如此難聽,如何使得,不若你還叫我小妖女得了。」
祝九寬宏大量,毫不猶豫道:「那也使得!」
「算我一個!」神天秀的話音依舊平淡冷凝,讓人分辨不出他是在隨口玩笑,亦或是認真討論小妖女的稱呼問題。
他三人斬了四陰邪屍後。在這裏洒然攀談。
墓山域內外,觀者無數,同感三人心態輕鬆,都有歷經桑田滄海,百戰不殆的淡然寫在臉上,無一將邪機懾人的四陰教血棺艦看在眼內。
這不是誰強誰弱的問題,而是一種心理層面上的強大。換言之。即便此時祝九等人處於下風,這份處事不驚的灑脫必亦絲毫不改。
驀地,虛空邪音突盛。
四陰教血棺船中,陰梟話音再傳虛空。「三個該死的小輩......」
此音未落,祝九三人已是同喝一聲,殺鋒瞬如疊浪,狂雷驟起,火海覆空,一道煌煌劍芒,湛然若從天上來。
『鏘』!
神天秀翻手祭出一道劍華,清越的劍吟聲,遠傳百里,再現長河劍浪的奇觀。
三人談笑閒逸,出手卻似驚雷,認真對待,皆因同時感到那血棺艦並不易對付。
果然,雷電與火焰,以及劃破虛空的長河劍浪,在臨近血棺艦時,船體血光騰翻,前端甲板上,那尊朦朧而邪惡的古老屍骸,身着龍雕銅鎧,幻滅間再現,張口化出灰氣漩渦,三人的攻擊接觸到漩渦,齊被無聲滅化。
祝九臉上漫起一絲凝重,感到此古老屍骸邪能秘詭,頗難對付。
下一瞬,古屍周身迷霧播散。
它站在血棺船頭,身形逐漸清晰起來,從虛渺不清的一道朦渺影像,轉化為凝實的軀體真身。這個過程本身即充滿詭秘,漫溢出一種懾人的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