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寶名媛有妖氣
陳老先生家的客廳極為寬敞。
紫檀架上掛着一幅山水畫,是張大千的真跡。另一側的低柜上,散放着一些雪茄,照玉手電之屬。最引人注目的,是一隻金懷表放在玻璃櫃裏,百達翡麗牌子的,表蓋有極細碎的鑽石,在燈下流光溢彩。
同樣璀璨的,還有陳老爺腕錶中的八粒鑽石。採用了十二面切工,奢華而不張揚。
兩隻鸚鵡停在頭頂的籠子裏,像模像樣地觀戰底下的棋局。謝文湛很快下輸了第一盤,陳老先生說:「你今天心不在焉。」
&伯伯,您還是不肯割愛這塊勞力士限量版的手錶嗎?」謝文湛顯然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對手錶垂涎的年輕人,而不做他想。
&收藏癖好是好事,但這塊手錶不行。」
這般的對話,之前已經進行過兩次,這是第三次。謝文湛對這塊手錶的喜愛之情溢於言表,而陳老爺雖然很欣賞他,但就是不肯割愛這一塊腕錶。謝文湛如之前兩次一樣,笑了笑,沒說什麼,推翻上一局,再下下一局。
還是他輸了,陳老爺也站了起來:「看樣子,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
&過,罪過。古物如美人,令人神魂顛倒。」他伸出五根指頭,比上一次開的價又高出了十萬,五十萬——已經是極高的價。
&行,」陳老爺嘆息了一聲:「這是我父親送給我的東西。」他指了指窗台上泛黃的照片:「父親他44年就去世了,當時我7歲。這是他留給我最後的東西。所以,我不能交給你。」
&來,老先生是個很念舊的人吶。」謝文湛抬手將了對方的帥棋:「但總是沉湎於過去,錯過了出價的好時機,也是得不償失。」卻聽「啪嗒!——」一聲,門碎了。闖進來十幾位變便衣便帽的特警,謝文湛仍若無其事地收了這一局。
陳老爺轉過身去,看到了這一局棋的「帥」已經沒了。而謝文湛從懷中掏出了一把「沙漠.之鷹」牌的三發手.槍,這是上個世紀最聲名赫赫的私人定製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自己。與此同時,更裏面的屋子裏傳來「噠噠!」的腳步聲,從下而上十來個皮膚黝黑的外國人。看到客廳里的這一幕,也都紛紛掏出了搶。
剛才還主隨客便的一盤棋,此時此刻,黑白二人已經持槍對峙。陳老爺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依舊從容:「年輕人,國家的禁槍令,不聽了嗎?」
&先生,面對您,和您背後的勢力,我覺得任何手段都比不上一把槍有話語權。」他冷笑道,語氣當中透露着一種徹骨的冷。
&心槍走火,殺了自己。」
&好意思,上大學的時候當過兩年兵。」謝文湛對準了陳老伯的腦袋:「所以,請陳老先生不要輕舉妄動,還有您的弟子們。」
陳老先生苦笑道:「堂堂至尊行的少股東,居然持槍對付我這個老頭子,膽子可真夠大的。」
&也一樣,開封第一大珠寶商,遠福珠寶的股東陳致遠,圈養殺手和風水巫師。妄圖殺掉一公司的人,亡命之徒也不如您。」謝文湛拉開了搶的保險栓,手法顯然不是外行。而在他背後,十幾名便衣特警,也全都凝神戒備。
兩個月之前,他就關注到這個陳老先生了。
明明有豪華別墅,卻搬到昌榮閣租下的小區內「安度晚年」。明明是孤身一人,卻每日都要訂十幾個人的外賣。還有腕上的民國鑽石手錶,玉石行的大佬身份——這些都告訴他,陳致遠,就是他初次夢見列車慘案時,那個珠寶商的兒子。
珠寶商慘死在民國44年的列車上。臨死之前,翻身壓下戰國玉璧。期盼蒼天冤情終有一天昭雪。而他的兒子,許多年來孜孜不倦地替父尋凶。鎖定了宋家參與了當年的血案。由此開始了一段血債血還的追殺之旅。
當然,陳致遠有家庭,還有偌大的產業,他醉心於古董研究,要做的是兵不血刃。所以採取了一種特殊的殺人辦法。事成之後,就算走任何的司法程序,都不會找到陳致遠殺人的證據。法律自然也不會宣佈他有罪。
謝文湛明白,自己需要用特殊的手段,來宣判此人的罪孽。和警方合作,來個瓮中捉鱉是不錯的選擇。
而且,從滕清華的電腦里,他還了解到更多的訊息——
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