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寶名媛有妖氣
參加「開封四門」的酒宴,是一件很莊重的事情。
與宴的一大早,宋老爺子就把她喊了過去,讓她和宋璉好好打扮一下。
她的着裝是青花瓷小禮服,胸口點綴着細細碎碎的纏枝紋。衣褶痕里還繡着寥寥的葉子。配上象牙白的肌膚,仿佛雨過天青的芙蓉一般高雅。而宋璉呢,人摸狗樣地穿了一件燕尾服。只是頭太大,身子太矮,顯得那燕尾服的後擺太長。
孫姐看了一眼就評價道:「鮮花配牛糞。」
但牛糞好歹無憂無慮,還為能看到張雯而快樂。她都快愁死了……
開封四門聯手的事兒,她之前就打電話跟謝文湛說了。他的回覆是:「這很正常,他們不想對付我才不正常。」
&歉,我沒想到……」沒想到謝文湛為自己走出這一步。付出的代價將有多大。
&汐,不用和我道歉。開封也是至尊行想要爭取的地盤。全國四分之一的古董從這裏流通出去。能拿下開封,對我來說也是一種磨練。」他說的那麼輕鬆。她卻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謝文湛,你怎麼就那麼愛裝好人啊?!」
當她笨呀,謝文湛本來要磨練的地盤,是a市才對呀!他明明應該是實習期滿了之後,就直接晉升為a市的至尊行董事長才對呀!開封?呵呵噠,這是地獄級副本。你見過誰剛滿級了,直接跳過新手副本來挑戰地獄級副本的麼?!
於是——「謝文湛,我不是傻子!你這個人情,我認了!別以為我認不起你這個人情!」她是真的失態了。為他着急,人家還在裝酷。
用句不好聽的話來說:裝你媽勒戈壁。
掛了電話,她氣呼呼地打算一個月不理睬謝文湛。不就是找茬麼?她來對付就是了。
所以今天的這一餐酒宴,吃得很是不安。雖是山珍海味,也毫無滋味可言。廳上本是流水席,用過飯後讓到後廳里用茶。這時候,開封四家的掌門人都到了內里洽談事宜。他們幾個晚輩則在外面互相聊天,寒摻寒摻對方。
張雯和她是大廳里的全部女性,自然坐在一處。宋璉也過來湊熱鬧。
朱文馳的眼光一直盯着包廂的帷幕。顯得心事重重。只有張陽,好像有點隔霧看花的悠閒。
她明白了眼下的形勢——張家走的是官僚之道。而且玉器嘛,新的舊的一樣販賣。不是說只有古董玉器才賣得出去。恰恰相反,玉器的營業額中,現代玉器作品所佔比例最大。所以他們家根本不着急。大不了不做古董玉器,也於張家無礙。而宋家。做的是古畫和高仿的生意。也是生財有道,和拍賣行的衝突有是有,但不是特別激烈。
朱家才是最着急的。因為他們家開的是文物商店和拍賣行。至尊行來,受影響最大。
朱文馳的不安,可見一斑。
等了半晌,包廂門開了。朱炎岐第一個出來了。隨後的是顧老先生,宋崢,和張雯的父親,現任張家掌門人張鈺廷張先生。
朱炎岐把孫子喊了過去。叮囑了一兩句,朱文馳連連點頭。這邊宋崢也跟他們說開了:「至尊行今年的春拍,開封四門要好好給他砸個場子。每家挑選一位鑑定師出來,共同讓至尊行的贗品曝光無疑。」談笑間,目光落在她身上。
&爺,你怎麼知道至尊行賣贗品?」
&孩子,誰說他們賣贗品?那是打眼,打眼有什麼稀奇的。」
&如何讓至尊行打眼?」
她來請教了。謝文湛的鑑定技術,恐怕開封四門當中,也就一個「瓷痴」顧老先生能比一比吧?打眼,呵呵,不太可能。
沒想到宋崢笑道:「謝文湛以鑑定出程璋的窯變後期加而出名。但是程璋動過手腳的瓷器,並不止那一件蓮花碗。」又慈愛地撫摸孫子的頭:「你祖爺爺宋磊,是程璋的弟子。程璋教你祖爺爺燒瓷的過程,都是當着他的面點火的。」
白汐卻幾乎站立不住……沒錯。這話是真的。程璋是個實踐派的研究者。他打破了之前陶瓷研究者「一味鑽古書本,做紙上談兵」的範疇。提倡實地考察,實際操作來印證燒窯的釉料,火候,以及控制窯變的原理。
所以,他才會興致勃勃帶她去景德鎮走了一次,成了鈞窯窯變後期加!
光是她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