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寧妃
小路子是皇上御下的粗使奴才,可這麼給樂呵呵替四爺送東西,禾青詭異之外,更覺得背後起了疙瘩。
好在如今人少,若非注意着,也無人發覺。
禾青頂着戴姑姑揶揄的眼神,默默的把左金丸手下,至於橘子她已經很給面子的吃了一塊。鬧了這麼久,禾青吃了一頓酸辣可口的晚膳,早已經沒有那麼難受了。這塊橘子味回在喉嚨里,感覺胃裏都翻着難受。
這個四爺,分明就是看她玩笑的!
禾青心裏頭很氣,但也沒辦法。把左金丸收起來,禾青上了床,很快就睡了過去。一覺醒來,禾青根本睜不開眼。眼見着戴姑姑三五兩下穿好衣裳,頭髮也快梳整好,禾青再也懶不得了。
相比戴姑姑的熟稔,禾青這樣穿衣梳發的活兒有些手生。磕磕碰碰的,引着戴姑姑無奈的過來幫忙,「皇上是寅時起身,咱們就要再早個些時辰,替皇上奉上一碗滾茶。」
禾青這樣的,實在太晚了。但是,禾青瞅着時辰,如今也不過是寅時兩刻。即便出門在外,皇上作息還是很緊湊的,禾青自當耽誤不得。戴姑姑一說,禾青臉上發紅,慚愧的低下頭。心裏暗念,以後那樣休閒的日子怕是沒有了。
因為上頭沒有吩咐,如今又在外頭走着,儘量不要太宣揚。因此,禾青還是穿着自己帶的衣裳。戴姑姑打頭,禾青跟着做事。從早到晚,茶房需要做什麼都是禾青一一要記住的。啟程的時候,禾青乾脆坐到了馬車門口,掀開一截兒門帘偷看。
好在走的是山道,人煙稀少的,禾青又有些暈車的毛病,只留了一個小縫兒在,戴姑姑也沒多說什麼。禾青沒說自己吃了藥,其實已經好了很多了。尤其吹着風,看着外頭侍衛行走,一路景色雖大同小異,但禾青卻看着發怔。
一坐,就是大半天。
直到下了車,禾青蹲在帳篷裏頭,細細的學着烹煮茶藝這門功夫。雖說禾青對此有些擅長,但看着戴姑姑行雲流水,對茶道說着很是靈巧,她就覺得自己該沉住心思去學習,或許日子也不是那樣的難受。
反正在家裏的時候,禾青大多也是呆在屋內自娛自樂。不同的是,恐怕再也沒有人能帶自己出去,打牙祭了。
禾青無聊的挑着茶針,在茶葉中撥了兩下。戴姑姑說等上了馬車,閒着日頭好,給她說道些,等到夜裏再教她烤茶的功夫。
如此的話,她估計就能躲開四爺了吧。
禾青原以為頭一天胤禛逗着她,心裏頭早有準備。沒想到,等到過去的時候,胤禛卻是認認真真的練字書寫。原以為是什麼重要的,禾青無意瞅了一眼,卻發現不過一些詩經,難得的是字體清宛挺秀,有些眼熟。
胤禛書寫的時候,也尤其的認真。旁若無人,上身平正前傾,兩肩齊平。身量背直,雙眸垂下手輕輕書寫,姿勢標準甚至有些苛刻的沒有變動。
禾青站在一邊沒有吭聲,默默的思量着,既琢磨着這位爺的性子,又練着自己那一手研墨的功夫。
不過離鄉幾日,禾青感覺自己規矩越發好,研墨也越發能耐了。
沒有想像的為難,如此一來,禾青心裏鬆了一口氣又覺得很是莫名。但胤禛不說什麼,她這個下頭的也只能乖乖地聽話,心裏頭卻憋得慌。
&姑娘,皇上說念起你煮的茶了,還請你走一趟。」小路子笑眯眯的掀開帘子走了進來。
禾青挑眉,只覺得這個小路子活脫脫的就是個笑面虎的模樣,每每看着總有些寒蟬若驚的。禾青唾罵自己不上枱面,又覺得估計自己想太多了,「還請你帶個路。」
小路子點頭,走在前頭。
皇上念起煮的茶,禾青也沒有變什麼,就那麼原來那一杯普洱。沒什麼了得的技巧,禾青就這麼規規矩矩的按着每一步順序,不出挑也沒錯。戴姑姑點頭,讓禾青自己上去奉茶。
禾青只管奉上去,低着頭待康熙回了一口。康熙端着茶杯,在嘴裏回着,隨後把茶杯一放,不言也不語,禾青只覺得心跳都跳到心眼上,似乎快出來的衝動。努力的思想自己方才煮茶的細節和每一步,越想越亂,心頭揪着都要出麻花來,腦袋是低了又低。
康熙抿着嘴,看着一邊腦袋都快貼到肚子上的禾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