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寧妃
禾青看似又得了便宜,討了雍親王一個眼光。
康熙樂呵呵的走了一路,竟是巴三攬四的,閒話家常。禾青這回是婦人家了,說的話也多了。對着雍親王的冷臉,康熙很是懷念的和禾青嘚瑟雍親王幼時趣事。
雍親王不像廢太子那樣與康熙吃睡一同,但跟着孝懿皇后,兩父子也曾經親密無間。多少數不盡的糗事,康熙是一路上抖着。比如雍親王小的時候很愛笑,爭強氣盛。比如自小無奈腿腳騎射不精,在兄弟之間平平,苦不堪言私下苦練,終是抱着康熙的大腿被自己氣哭了一回。
其實雍親王給了那一眼,真不是什麼威脅,反而是一種兩人才能看懂的得意。這是在幫着禾青再見朝曦得逞的炫耀罷了,可是康熙嘚吧嘚的說着,雍親王臉都黑了。禾青巴巴的看着雍親王僵硬的後背,暗自取笑。誰看得出來整日冷着臉的雍親王,小的時候就是個孩子,活蹦亂跳要哭要鬧也是經常的事,也沒多大不同。
康熙沒有讓禾青走,便有雍親王和四福晉四人一同,簡單的用膳。
膳食取自院裏,都是新鮮自然的,康熙吃的眉開眼笑。弘昐領頭,五個阿哥依次給康熙請安,弘昫這兩年和弘皙冷了些,康熙看在眼裏也少有了走動。除此之外,雍親王的孩子,康熙還真有些記不得了。
弘昐身子差,非嫡非長。拋開這兩個,底下的四五六阿哥,都是十歲左右的孩子,個個身形都是細挑精神的。只是對比而言,四阿哥弘曆神態是要斯文很多。康熙問了兩句功課,又看向了兩個小的。康熙一雙眼睛看過多少人,從來就沒漏過眼。
雖然早有禾青透漏,弘昰也拘謹一些,但身上的野性是一點都掩不住。康熙看的剔透,但只是笑着沒說,依舊如常的問了功課。
弘晝收斂了身上吊兒郎當的模樣,弘昰也是盡力的中規中矩,不甚出挑也尋不出錯處。
四福晉對於弘曆的出眾,更是疼愛幾分。
畢竟不是自己親生的,自然不會想的太周全。禾青不曉得四福晉有心還是無意,反正勉強過了這一關。康熙用了午膳無趣,說了幾句話便困了。雍親王張羅了另伴有香菱一帶清流的廂房,讓康熙稍作歇息。
禾青自然不會長留,該說的話,康熙都說了。自己這個配角留下反而礙眼,還不如早些回去自己歇歇。
太久沒有這樣伺候人,雖然不用如當年為奴一般,但也十分上心。要緊的苦力活是沒有,但重在熬心傷神,坐不過兩盞茶的功夫,字字句句都要在心裏回了七八遍才敢說出來,唯恐有半個不是。
楊氏鋪了湖藍色洋瀱,禾青身子犯懶的在羅漢床上伸了懶腰,拿了里處的一方引枕抱在懷裏,「我這會打個盹,有什麼消息等醒了再說吧。」
劉氏看了楊氏一眼,近身給禾青扯了薄毯,「現今有個消息,和六阿哥有關,奴才想還是現今說了好。」
&吧。」禾青懶散的看了劉氏一眼,並不怎麼上心。
劉氏福身笑道,「說來應是喜事,今日五阿哥還有六阿哥一起逃了課在後院轉了一回,讓皇上看見了。」
這個可能,禾青也不是沒想過。只是真的讓劉氏這麼一說,禾青還真有些興起,下巴抵着引枕兩手一伸撐着下頜,「逃了課?」
&不是,這一逃還讓夫子給記上了。」劉氏笑吟吟的道。
一個夫子,能記上什麼?
禾青不由唏噓,「咱們這個夫子啊,四爺可算是請對了。」看着挺喜歡刻苦的學生,但做的事情卻沒一個讓心愛的學生討好的。也不曉得,是不是跟了主子,就會沾上主子脾性的緣故。
楊氏悄悄的聽着,這畢竟也算是自己負責的範疇,自然開口自薦,「那奴才可是要走一趟?」
禾青擺手,又是搖頭,「不用。」
想了想,又道,「那弘曆,就一直都在書房?」
&在,只是夫子臉色不大好,四阿哥一心聖賢書,只開口勸了兩句。等到皇上叫人,三位阿哥又結伴一同給皇上請安,還不曾得空回見王爺。」劉氏淺笑,娓娓道來。
禾青心裏有了底,也不那麼緊張。反而鬆了口氣,腦袋又靠着引枕,「行了,這事不着急。今日露了臉,自然有人沉不住氣。底下的人多看着,不要漏了要緊的。